“那就好。”
周弘治平復了心情,緩緩舒口氣,將手中的茶遞迴給高得祿,片刻才道:“吩咐下去,擺駕凝月宮。”
擺駕凝月宮?
這會子可都丑時了,想必貴妃早已入睡,此時去了不是擾人清夢嗎?
何況之前都說了要回昭陽宮料理公務,再去,不是說嘴打嘴?
高得祿隱隱有些不解,但君王面前他又不能多問多言,是以只得出門吩咐下去,著人置備了鑾駕。
凝月宮中正如高得祿所料那般,陳盈早早便已歇下了,外頭只留著銀霜和莀若兩個人守夜。
冷不丁瞧見鑾駕過來,兩個人慌得手忙腳亂,急急跑出殿門迎接,幾乎沒跌下臺階去。
周弘治擺一擺手,趁著她二人還未說話,便輕聲道:“莫要叫喚,仔細驚著貴妃。”
“……是。”銀霜和莀若輕輕應聲,看他抬腳往殿裡走,忙放輕腳步跟了上去,低聲道,“陛下可要洗漱?”
周弘治道:“朕已在明光殿洗漱過了,你們自去忙你們的,朕進去看看貴妃。”
說罷,不等銀霜和莀若回答,便已打起簾子進到內殿去了。
內殿之中陳盈尚且睡得酣甜,因她懼熱,身上便沒有蓋被子,只穿了一件長袖的連衣裙側臥在床上,瑩白如雪的手臂安然端放在頰邊,唇角微張,淺淺的呼吸著。
周弘治湊近她看了許久,亦聽著她呼吸了許久,才知她現下還活著,並沒有像他在夢裡見到的那樣無聲無息的死去。
心口尖銳的痛感便逐一消散開來,他微微地彎腰,在陳盈面頰上親了一親,倏爾揚起笑容就勢在她身畔躺了下去。
且說陳盈一覺醒來,直覺腰上沉重得很,似是有什麼東西在壓著她。
她下意識的低眉,才瞧見周弘治不知幾時過來了,躺在她的身邊,一隻手正從她腰上橫攔過去,雙目緊閉,睡得深沉。
她一時有些好笑,就作怪的伸出手捏緊了他的鼻樑,不多時,就見周弘治因不能呼吸轉醒過來,瞧著她淡淡的笑道:“怎地這麼早就醒了?”
“你問我,我還想要問你呢。昨兒不是說不來了,怎地這會兒卻睡在我的床上?”
陳盈俏皮地偏著頭反問他一句。
周弘治轉身坐起來,抱著她道:“朕忙完了政務,思及總歸是答應要陪你一天,少了一個時辰便都不算數,是以就在後半夜又趕了過來。不過那時愛妃你已經睡下了,朕不欲擾了你,也就沒有叫醒你。”
“這麼說來,陛下還真是信守諾言。”
陳盈鬆開手,在他鼻樑上輕輕颳了一刮。
周弘治失笑,任由她小打小鬧了一番,方道:“既是醒了,那就起吧,陪朕吃頓早膳,朕還得趕著去應卯呢。”
陳盈點著頭答應,便披衣下床去吩咐銀霜她們預備早膳,回身卻使高得祿把君王的龍袍和蟬翼冠取來,親自給他穿戴個周全。
周弘治低頭看她前後忙活了一通,似是普通人家的婦人,在為丈夫打點著一切,他身心大為愉悅,說出來的話也溫柔極了:“這兩日可巧太妃不在宮中,愛妃若是喜歡吃什麼做什麼,儘管著人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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