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相國府?
陳盈直覺稀奇,便對福興道:“你們先下去候著。”由是,就讓林溪泉近前回話。
林溪泉便把前頭陳堯設定路障,攔路索要錢財的事說了:“若是以往,這等人微臣必是早抓起來了,可他用了陳家名號,微臣只好來請示娘娘,抓還是不抓?”
當然是抓了!
陳盈不想突然停車竟是被人攔路搶劫了,且還頂了相國府的名號。
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陳盈不覺氣噎,猛地掀起簾子,直直對上林溪泉的目光便道:“去把那不知死活的東西帶過來!本宮倒是要看看,是哪個陳家人敢攔本宮的去路。”
林溪泉得她命令,忙應了個是,急急上了馬,叫上一隊御林軍趕到石碾子跟前,揚聲便道:“來人,把那茶棚裡的人不分老少,全都抓過來!”
御林軍皆是熱血兒郎,又常在御前當差,何曾受過被人攔路之苦?
原本聽小隊長傳回來話說是貴妃的孃家人,眾人想著貴妃在皇上跟前萬般受寵,若一個不查得罪了陳家,以後少不得要吃苦頭,是以都忍著憤懣立在那裡。
此時跟了林溪泉前來,聞聽要拿人,一群兒郎當即跳下馬背,執著金刀呼呼喝喝直奔茶棚而去。
把那朱貴同茶棚裡的四五個小廝嚇得面如土色,戰戰兢兢伸著手指喝罵:“你們這是要反了不是?相國府的人也敢抓?若被我們爺知道,必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林溪泉眼看他到這時候還敢說大話,面生冷冷一笑:“恐怕吃不了兜著走的是你的主子才對。”於是伸手指揮著一眾御林軍,將他們抓到貴妃娘娘馬車前去。
朱貴瞧他們來勢洶洶,衣著品貌皆是不凡,即便聽到他提及相國府也不見懼意,還以為是碰著了哪家王公貴胄。
可就算是王公貴胄,看到他掛出了相國府的招牌,也得給相國幾分薄面不是?如何敢抓了他們?
他心底微微起疑,眼看被人押到一個翠蓋朱輪車畔,忙高聲嚷嚷起來:“車中坐的是誰?小的乃相國府家下人,聽從主家吩咐來此出處看管官道,爾等不敬罷了,如何還要抓小的?難道就不怕相國府怪罪?”
陳盈坐在馬車中,聽他口口聲聲說及相國府,眸色瞬間轉冷,一把扯開那幨帷,從車廂中走出來。銀霜和莀若一看她動身,忙忙也打起了車帷,攙扶她下了馬車。
陳盈但見一個尖腮鼠目的男子被五花大綁在當地,她見之便覺可惡,遂張口喝住他道:“瞎了你的狗眼,你且看看本宮是誰!”
朱貴抬起頭來,就著日暮的微光看著一個絕色麗人站在自己面前,容顏微寒,雙目生威,又聽她口稱本宮,愣了一愣才喏喏有聲道:“你……你是宮裡的娘娘?”
便是娘娘他也不怕,誰不知道相國府裡的大小姐陳盈,現如今正是當朝得寵的貴妃娘娘?
於是就梗著脖子叫喚:“我們貴妃娘娘也在宮裡頭,她若知道陳家人被抓住了,必然要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