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盈看她還敢死鴨子嘴硬,便道:“你沒有刺傷本宮不假,不過你送本宮去慶安殿想必是早就打好的算盤吧?若不然,怎會就那麼巧,蘇祿王也在慶安殿?”
“奴婢……奴婢又不是蘇祿王身邊伺候的人,怎會知曉蘇祿王如何在慶安殿?”
“你不知曉?呵……”陳盈唇角輕抬,露出幾抹譏誚,“本宮且問你,你家是不是在嶺南?”
“是。”
“嶺南當地有一種花,叫木菊花,你可知道?”
“奴婢……奴婢自是知道。”
“那麼,木菊花香可致人昏迷,又是否知道?”
惠草面色更加慘白起來,抿著唇再不言語。
陳盈眉目冷凝,冷笑著背過身道:“無話可說了是不是?你雖然沒有話說,但本宮的話可多著呢。
你不是問本宮為何不當場說出你來嗎?
除卻因為要避開你的詭計,本宮亦以為這一年多來,對待你也算是親切有加,初初推算出是你在背後欲要謀害本宮的時候,本宮原也不敢相信,總覺得自己是猜錯了,是以才不敢貿然把你當做真兇。
直到昨日,本宮聽到了一個訊息,才不得不相信,原來你是真的要本宮死!”
“什……什麼訊息?”惠草攥緊了衣袖,顫顫問道。
陳盈輕聲嘆息,回過身來,凝望著她的明眸,沒有直接回答了她,卻問道:“丁慧文是你什麼人?”
丁慧文?
惠草驀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緊盯住陳盈,慘白的面孔上滿是錯愕:“娘娘提起已死的人做什麼?”
“本宮知道她死了,只是本宮一直都不知,你於惠草和她居然會是同母異父的姐妹。”
“你……你怎知我和慧文是姐妹?”
惠草額上落下了一滴冷汗,手心裡業已潮溼成一片,不覺想起自己和慧文的小時候。
小時候,她尚還不記事的時候,便遭遇了一場地動大難,大難之中父親於秀才為了救她和母親,不幸被房梁砸死了。
之後過了兩年,母親因無力養活她,只得聽了媒人的話,改嫁給了鄰村丁家灣的丁屠戶。
丁屠戶雖然能幹能養家餬口,卻不大識字,沒有她父親於秀才那般體貼。
早前因為殺豬時候不小心,被豬撞斷了一條腿,走路便跛了起來,鄰里鄉親雖然也給他說了不少的媒,可是他看上的,人家嫌他跛腳看不上他。
看上他的,他又嫌人家生得貌醜,而不願意將就。
一日日耽擱,終於把年紀耽擱大了,且他又時常動刀動棒,旁人見了沒有不怕的,漸漸便淪落到獨居起來。
適逢一日,她母親帶她上街趕集,想賣些繡活賺些家用,便碰著了丁屠戶的殺豬攤子。
丁屠戶見到她母親之後,打聽了是個寡婦,就一日三遍的差遣媒人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