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殿裡自然也被她動了手腳,到時候只要惠草回來,她便會假借看望蘇祿王妃之名,帶著眾人前去捉姦。
這麼一來,即便陳盈有心辯解,可是她隻身到慶安殿是事實,幽會蘇祿王也是事實,稟到陛下和太妃娘娘面前,任那陳盈有一百張嘴,怕是也說不清了。
從此往後,這六宮便再無陳貴妃,她賈錦霞也不必再受她的折辱!
如意算盤一步步都打得甚好,就在她捉姦的前一刻,心底裡還忍著歡欣與雀躍,孰料開門居然只看到了陳盈一個人躺倒在地上,還被什麼……什麼宮女刺傷了!
慶安殿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人能告訴她答案,眼下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能讓韓貴太妃查出來是她指使的惠草。
別看那陳盈在慶安殿中亂指一起,可是她指的每一個都與惠草十足相像,倒像是看出了什麼一樣。且東六宮每個人都被她牽連進來,攪和成一團,難保她不趁機拔出幾個眼中釘。
賈錦霞越想越慌亂,便趁沈芙荷離去之後,急忙叫來心蕊道:“這兩日多留心外頭的動靜,若有訊息,即刻告知與我。”
心蕊連聲應下。
她便又道:“還有,惠草這顆棋子只怕是廢了,咱們用不上也不能留著她,傳出話去,就說之前被貴妃杖斃的那個慧文,是惠草同母異父的妹妹。”
“是,娘娘。”
心蕊俱都答應下來,忙就出去依著她的話做了。
且說周弘治宴罷千秋,正疲乏得緊,回到花萼樓左看右看,都沒能看見貴妃的身影,便喚來高得祿,讓他去瞧瞧貴妃都在做什麼。
高得祿走到階下,還沒能出去,就被太妃娘娘那邊傳來的話驚住了,忙回身向周弘治道:“陛下,不好了,貴妃娘娘她……娘娘她在慶安殿遇刺了。”
“你說什麼?”周弘治聞言大驚,頭腦上的那點酒意登時消散的一乾二淨,甩袖奔到他跟前,“貴妃遇刺了?傷到了哪裡?可有大礙?”
高得祿顫顫道:“是太妃娘娘那邊傳過來的話,至於貴妃傷得如何,來人沒有明說,只是說太妃娘娘請陛下去延禧宮一趟。”
“快,去延禧宮。”周弘治擺一擺手,以為陳盈也在那延禧宮中,急忙命人置備鑾駕,急匆匆趕到延禧宮。
豈料宮裡只有太妃娘娘在,他霎時一驚,忙追問太妃娘娘:“母妃,貴妃何在?”
韓貴太妃瞧他面色驚惶,不覺冷哼道:“放心,她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傷著了大腿,本宮已經吩咐樂嬪留在她身邊伺候了。”
樂嬪通曉醫術的事情,周弘治也知道幾分,聞聽有她在,鬆了口氣,旋即便要告退去見貴妃。
韓貴太妃忙道:“皇上先別急著走,本宮還有事要同你說。”
“母妃還有什麼事要說?”周弘治忍著心急站住腳。
韓貴太妃便道:“貴妃此次遇刺著實蹊蹺,說是宮裡頭宮女所為,可是本宮之前命人徹查六宮,並未查出有人擅離職守,也未查出傷害貴妃的那個兇器。可若是此事不給出個交代,本宮以為陳家那邊怕是不好對付,是以才想問問皇上,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找到兇手要緊!即便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兇手找出來!
若不然她敢刺殺貴妃一次,就敢刺殺貴妃兩次,總有一回要被她得手的,他不能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