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把剪刀放下還來得及。”周弘治冷冰冰凝視著她的面孔,即便她態度鬆弛了幾分,可是他攥住她手腕的手,還是不敢放下。
陳盈今兒本就有一肚子的氣沒能發出去,這會兒又被他攥得疼了,動不了手,只好在底下用腳踢他道:“你先放開我再說!一個大男人,欺負弱女子,算什麼本事?放開啦!”
他什麼時候欺負弱女子了?
看她拿刀這樣子,哪裡像個弱女子?
周弘治真個是要氣極反笑,不過聽她說疼,便道:“要朕放開也行,你把剪刀給朕拿過來。”
“給你就給你,一把破剪刀你也要搶!”
陳盈忍不住的哼唧,鬆了手兒,啪嗒一聲將剪刀丟落在地。
周弘治見狀,方可寬心的放開她的手,退開半步,呼了口氣,低斥她道:“這都是跟誰學來的臭毛病?一言不合,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如今越發長本事了,朕不過說你兩句,你竟敢動起剪刀來。”
“你那是說兩句的事嗎?世上若有誅心之語,就如你說我的話一般。”陳盈氣得直哼哼。
周弘治瞧她把誅心之語都說了出來,也道:“朕若想誅你,憑你今日做的這些事,說的這些話,何愁治不了你死罪?朕已有心饒你一回,你不思量在宮中閉門思過,反是跑到這裡來尋死覓活,可見朕平日裡是太過縱容你了!”
死罪?呵,他還真好意思說。
陳盈氣到極處,玉面上不由薄生出一層紅暈:“臣妾橫豎就這一條命,陛下看不耐煩了,儘管拿去,臣妾死不足惜。”
“你以為朕當真不敢?”周弘治猛甩起衣袖,袖間帶起的冷風,幾乎沒撲到陳盈臉上去。他貴為君王,還是頭一次被人頂撞到如此地步,且那人又是他一貫放在心尖上寵著的女子。
死字從他嘴裡說出來並沒什麼大不了,偏是從她嘴裡說出來,就那般刺耳得很。
“陳盈,朕且警告你,不要考量朕的耐性與容忍,你若再敢大放厥詞,恣意妄為,朕定然要讓你知道這麼做的代價。”
代價?什麼代價,她連死都不怕,還怕代價!
陳盈冷冷一笑,目光在周弘治面上一掃,還不待他再度開口,瞬時彎下腰去,竟把丟落在地的那把剪刀又撿了起來。
在周弘治陡然睜大的眼睛裡,極快的向脖子上剪去。
“陳盈,你敢!”周弘治破口而出,外頭聽著動靜的高得祿和郭毅,彼此相視大驚,忙都急急跑進殿中。
卻看陳盈拿著剪刀在脖子間咔的一聲,卻是把一條紅線結的繩子從當中剪斷開來,她伸了手一接,原是個銅鎏金水滴玉墜兒。
周弘治本被她嚇出了一身冷汗,此時見她剪了玉墜兒下來,正不知她要作何,忽見她把那玉墜兒在手中攥緊,卻將手一揚,直直就把玉墜兒朝他丟來。
他下意識伸手接住,便聽陳盈恨恨有聲道:“這破東西還給你,我不要了。還有這些東西,我就不該犯賤給你做!”她說時,人便已衝到內中的床沿,扯了床沿上的一堆東西,呼啦啦全扔到了周弘治腳下。
高得祿正走至跟前,低眉一瞧,見那地上零零碎碎的全是緞子布匹,不由驚訝起來:“哎喲,這好好地衣服,怎地都剪了?”
可不是都剪了?
周弘治亦看到了地上的那一堆碎布,驀然想起前些日子他過來的時候,陳盈嚷嚷說熱,還說她以前在家中熱的時候都穿的短衣,唸叨著要給他做一件納涼衣服。
他那時有些睏倦,聽她絮絮叨叨說著話,不覺就睡了過去,倒一時未曾聽得仔細。
如今看來,這些就是她說給他做得納涼衣服了。
喜歡帶娃男人不好惹:母后難當請大家收藏:()帶娃男人不好惹:母后難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