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傻丫頭還真是好欺騙。
蘇芸高高挑起唇角,望了一眼對面,旋即收回目光,咬斷了手中的長線:“這個荷包總算是繡好了。”
“蘇姐姐快給我看看。”
馮瑤聽說,忙擱下手裡的針線,伸直了手。
蘇芸便將荷包放到她手中,馮瑤接過去翻來覆去仔細看了看,半晌才笑著把荷包還給她道:“這個比昨兒那個還要好,怪道母親常讓我學學蘇姐姐你,果然姐姐比我要心靈手巧得多。”
“妹妹可別這麼誇我,按我說你做的香囊也不錯。”
蘇芸笑著收回荷包,將它妥帖的放在一邊。
馮瑤看她慎之又慎的舉止,不覺好奇問她:“姐姐這個荷包可是想好了要給誰?”
這是自然。
她費心費力好容易將花樣繡得那般完美,自然是要送給最重要的人才行。
至於最重要的人是誰,那就沒必要告訴馮瑤了。
蘇芸微微地笑:“總歸都是要送給貴人們的,給誰都一樣。”
“那怎麼能一樣?”馮瑤搖搖頭,舉起手裡做了兩日的香囊道,“似我這一個,我就打算好了要送給陛下呢,也不知陛下見了會不會喜歡?”
她不住用手摩挲著那個香囊,纏枝蓮環繞其上,栩栩如生。
蘇芸眼中閃了閃,馮瑤刺繡的本事雖不如她,但是纏枝蓮是她最常繡的花樣,都說孰能生巧,勤能補拙,到如今那一叢纏枝蓮早被她繡得猶如出神入化一般,再難有人匹敵。
便是她手中荷包上的那一朵魚戲蓮葉,怕是都比不過她。
但好在她還有一招,荷包不比香囊,香囊裡裝得大多都是香草,而荷包裡裝著的則是手巾細物,她只要再花點心思在手巾上,二比一,不怕比不過馮瑤。
馮瑤還不知她內裡的小算盤,一顆心思全都在如何把香囊送到周弘治手裡上了。
她們住在凝月宮,凝月宮的一宮之主乃是貴妃娘娘,此事若經貴妃的手,怕是送不進周弘治那裡,她們就該要倒了大黴了。但若不經貴妃的手,她們這樣莽莽撞撞的就送到陛下手裡好嗎?
馮瑤有些惆悵,蘇芸倒是早把這些給考慮過了,便道:“貴妃那邊固然不能聲張,不過咱們宮裡不是還有太妃娘娘在嗎?”
想來太妃娘娘是很願意幫她們這個忙的。
畢竟宮中人人都傳言,太妃與貴妃不睦,不是嗎?
她的心思委實細膩深沉,直欲把整件事都瞞得滴水不漏。
卻不想身在宮中,便是有不透風的牆,那隔牆還有耳呢,何況她們要做的事,雖說是讓陳霜瞞住了陳盈,但銀霜那邊就沒那麼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