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今日說什麼他也得招貴妃侍寢。
周弘治板起面孔,頓了一頓,忽而再度將陳盈攔腰抱起道:“讓莀若和惠草進來伺候清妍,朕同你去偏殿。”
偏、偏殿?
陳盈不料他腦筋轉的這麼快,送不走清妍,居然要把她帶偏殿去,登時就如扭股兒糖一般,在他懷裡扭道:“我不去偏殿,我不去,我就要留在這裡和清妍一起睡。”
“你不去也得去!”
周弘治被慾火燒昏了頭,又氣她總這般把自己推得遠遠的。
說什麼要去勸阻太妃選秀,到頭來還不如她自己選的開心,聞聽陳二小姐進宮,貴妃這邊就送了糕點過去。怎麼著,她們兩姐妹還打算效仿娥皇女英不成?
不,或許貴妃只是要拉一個人進來,將他從凝月宮裡打發了出去。
若拉攏旁人,勢必於她們陳家無益,可若是拉攏自己的妹妹,那可就是一舉兩得了。
哼,她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周弘治緊緊抿起唇,越想心氣越不順,緊緊抱住陳盈,不許她再動彈一分,將她抱出了飛羽殿,一張臉上如黑雲罩頂一般,暗沉沉得嚇人。
莀若和惠草正在殿外等候吩咐,冷不丁聽見腳步聲,二人齊齊向飛羽殿看來,恰看得周弘治抱著陳盈出來,剎那都是一驚,忙迎上前道:“陛下,貴妃娘娘怎麼了?”
周弘治面色陰冷,沉著聲呵斥道:“不與你們相干,你們兩個留在這裡好生伺候公主,沒朕吩咐,誰也不許進偏殿!”
咿呀!陛下和娘娘這又是鬧什麼彆扭呢?
莀若和惠草面面相覷,不知他們兩個在殿裡出了什麼岔子,只是從那龍袍裡看見陳盈露出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望著她們似乎有無窮的話要說。
莀若心頭撲通通一跳,忙就要跟過去。
不提防惠草突然拉住了她,待得周弘治抱著陳盈進了偏殿,方道:“姐姐差點闖出了大禍,沒聽見陛下說不許我們進偏殿嗎?你是不要命啦?”
莀若輕擰著眉頭:“我只怕娘娘會出事呢,瞧陛下方才的勁頭,倒像是娘娘犯了什麼大錯,正要懲治娘娘呢。”
“姐姐淨會胡說。”惠草掩住口,低低嗔道,“陛下待娘娘如何,咱們平日裡又不是看不見,怎會懲治娘娘?保不齊是因為公主殿下在裡頭睡著了,陛下和娘娘不好擾了公主休息,是以才換到偏殿裡去的。”
“可是我剛剛分明看到娘娘她……”
“姐姐,你在宮裡也算是個老人了,豈不知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問的不問的道理?”
惠草不等莀若說完,驀地就打斷了她:“平日裡娘娘再怎麼高看咱們,咱們也畢竟只是這個宮裡的奴婢,既是奴婢,又豈能不聽主子的話?姐姐,聽我一句勸,莫要多事。”
這怎麼會是多事?
莀若直覺惠草今天說的話簡直奇怪得很。
貴妃娘娘自打落水再醒來之後,待她們這些宮人一直和氣有加,逢年過節也頗多賞賜,她們為娘娘出力也是她們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