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說起來也不是貴妃的錯啊。
不單不是貴妃的錯,怎麼聽著貴妃還有功呢?
周弘治面上神情輕輕舒緩開,他就說貴妃沒有那個膽子敢害太妃娘娘,且便是要害,也不能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
“母妃,可見你是誤會貴妃了。”
“誤會?怎麼是誤會?她識水性,便在水裡抱著本宮不放,還不是欺負本宮不會水,要藉故淹死本宮?皇上,你可不能因為偏愛貴妃,就事事都袒護著她呀!”
他這怎麼能算是袒護呢?
周弘治頗有些無奈,也不知太妃娘娘到底中了什麼邪,怎麼就單單要和貴妃過不去。
他輕嘆口氣,眼見太妃這裡一屋子人在伺候,還不知凝月宮那邊陳盈是怎樣的情形,便寬慰太妃幾句,吩咐了蓯蓉和樂嬪道:“今晚上就多辛苦你們兩個,好生照顧著太妃娘娘,莫要讓太妃娘娘受了寒。還有,樂嬪,朕聽聞你如今掌管著司醫司,別忘了多讓人熬些湯藥來給太妃娘娘。”
“是。”蓯蓉和樂晚晴齊齊頷首答應。
韓貴太妃睜眼看他要走,不覺問了一句:“皇上這會兒要去哪裡?”
周弘治回眸笑了一笑:“朕在前邊還有些要事待處理,母妃這邊既然無甚大礙,朕也就安心多了,待處理完要事,再來陪伴母妃說話。”
“既如此,皇上就去吧。”
韓貴太妃點點頭,四大宮妃便上前來輕施一禮,同周弘治道了別。
眼看他走遠,沈嬪才收回目光,笑眯眯坐上床沿,討好韓貴太妃道:“太妃娘娘,您瞧咱們陛下多孝順哪,知道您落了水,連政事都顧不得了,也得來看看您。”
“哼,也就你們這些不經世事的丫頭信他說的話呢。”
韓貴太妃似笑非笑,一雙眸子裡飽含著風霜,冷岑岑望著遠方道:“說是有要是,還不都是為了那個陳家的狐媚子?你們聽聽,為了那個狐媚子,他連本宮的話都不信了,還要去問靈雲和晚晴。”
“太妃娘娘,陛下他不是那個意思,他也是擔心您和貴妃,才會多問兩句的。”
斜側裡,樂晚晴眼瞅著太妃要對貴妃生惱,忙出聲替陳盈說了一些好話。
韓貴太妃豈不知她和陳盈的交情?正不耐多提那個人的名字,便扭回頭去,擺一擺手,不甚高興道:“本宮倦了,有勞你們姐妹來看本宮,天色不早了,本宮就不多留你們了,除了蓯蓉,其他人就都回去吧。”
“太妃娘娘,我……”沈芙荷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拍到了馬腿上,深怕太妃娘娘心底裡惱她,忙就想開口表明心跡。
誰知話才說一半,就被賈錦霞給拉了起來,對著韓貴太妃的後背,輕輕一笑道:“太妃娘娘想來是累了,臣妾們就不多打擾娘娘休息了,待明日再來看望娘娘。”
說著,悄然對沈芙荷使了一個眼色,便把她拉了出來。
屋子裡剎那靜寂起來。
因那美人榻靠著窗戶底下,蓯蓉恐夜風從窗戶底下漏進來,便多抱了一床被子出來,欲要蓋在太妃娘娘身上。
不料被子才將將蓋到一半,她的手就被太妃娘娘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