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要不來,場面可真就沒法收拾了。
莀若正急白了臉的時候,那邊廂銀霜像是聽到了她的呼救一般,轉眼人就閃進了殿中,一扯她的衣袖道:“娘娘如何了?”
莀若紅著眼望向她,只差沒掉下來淚來:“你不說去想法子了嗎?可想出來了?”
“傻子,我想不出來的話,還有臉來見你嗎?”銀霜掩口嗔笑,反手扯一扯她的胳膊道,“你快回頭看,是誰來了?”
嗯,是誰?
莀若當真回頭望去,正見得洞開的宮門之外,明黃龍袍在風中翻騰中,周弘治腳下如同生風一般,已然正向這邊走過來。
她大喜於色,方知銀霜這個法子當真是絕妙。
且說周弘治一路緊趕慢趕,將將趕在太妃娘娘要著人去拿拶指刑具的時候,趕到了延禧宮中。大氣都未曾喘勻,便忙拜見了太妃道:“母妃,恕兒子來得遲了。”
那殿中韓太妃正等著要好生教訓陳盈一回,萬事俱備,只欠拶指,不成想去拿拶指的內侍許久沒有回來。她等得不耐煩間,更不成想,會把周弘治給等了來。
瞧他這急火火的模樣,定是接到了訊息從昭陽宮趕來的,可見沈嬪她們此前說的貴妃專寵之語並非空穴來風。
韓太妃面色微凝,重又坐下去,理了一理衣袖,方淡淡問著周弘治道:“皇上不在前頭忙政事,這會子卻到延禧宮做什麼?”
周弘治並肩與黎姜站在一處,笑了一笑道:“兒子不孝,今日本該早早來為母妃請安,不想在前頭耽誤了些許功夫,是以這會兒才能來給母妃請安,請母妃恕罪。”
“哦?皇上這孝心真個是越來越赤誠了。”
韓太妃輕笑一聲,直嘆這陳貴妃還真是個禍害,竟能禍害的君王連朝政之事都放下了,匆匆趕來就為了給她解圍。
往年,她顧念著周弘治白天要卯時上朝,夜間又得批閱奏摺,是以早早就叮囑過他,無事不必到延禧宮來,一切以國事要緊。眼下倒好,他為了一個女人,把她的殷殷叮嚀全忘去腦後了。
周弘治見她雖是笑,可那一雙遍閱風雨的眼眸間分明跳動著不滿,便仍是帶著笑道:“侍奉母妃本就是兒子的職責,前時母妃去行宮一住便是三個多月,兒子無法親去母妃膝下盡孝,心裡很是遺憾。而今母妃回宮,兒子可不得常來看望看望母妃。”
看望她?呵,說得好聽,韓太妃眉目一沉:“皇上就別騙本宮了,說是看望本宮,可本宮瞧著你倒更像是來探望貴妃的吧?”
“這、這母妃當真是折煞兒子了,”周弘治輕輕地拱手作揖,低矮了三分身子賠不是道,“兒子委實是來探望母妃的,只不過,聽母妃的意思,貴妃她是不是又惹什麼亂子了?”
說罷,不等太妃言語,便站起身,將身側的黎姜一望道:“你自己說,你又犯了什麼錯?如何惹得母妃這般大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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