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城的一間驛館內,陳囂在房間裡的床榻上打坐,湛盧劍懸浮在腿上,藍白色清冽的劍氣,淡淡地纏繞在劍身。
他正在修煉師尊傳授的,可入天人境的滄溟劍法。
他的隔壁,住的是醫家平邱。不過平邱此時不在房間內,而是去找韓流了。
“我就知道,讓你們湊在一起,準沒好事。”
平邱右手高舉,兩根手指挑著兩個酒葫蘆,衝著這裡的兩人怒目而視,厲聲喝道,“我是不是說過,你們現在,不可飲酒!”
韓流坐在桌子邊,小菜都準備好了,可惜,酒卻被平邱沒收。
坐在韓流對面的,就是遊俠酒生,鬍子拉碴,不修邊幅,人如其名,好酒如命。此時同樣眼巴巴地看著平邱~右手上的酒葫蘆。仟仟尛哾
丁舸倒沒什麼“特色”,身穿交領土灰色布衣,樣貌普通。他不熱衷於喝酒,正端著半碗的熱水,吹了吹,然後飲下去一大口。
“哼。”平邱冷哼一聲,一屁股坐下後,“砰”地一聲將酒葫蘆砸在桌子上,“身為傷者,不遵醫囑,這已經第二次。有道是事不過三,若有下次,韓兄,你就不要怪我使些手段了。”
“哈~”韓流心虛地笑了一下,盯著平邱嚴肅的表情,連連點頭,“兄弟,我認錯,絕對,不會有下次!”
傷勢在身,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醫生啊。
韓流跟平邱算相處時間不短,知道在後者眼中,“醫”之一字非常之重,開玩笑開到這上面,那就是踩雷。
“呼~”平邱吐了口氣,伸手抓起筷子,“吃吧,趕路這麼久,總算是能吃飽喝足,然後好好休息了。”
幾人邊吃邊聊,話題就扯到了陳囂身上。
“哎~兄弟,你說陳囂那個死腦筋的,為什麼也跟著秦舞陽來薊城啊?”韓流一邊動用雙手,撕下來半隻烤雞皮,一邊問。
平邱不解,“嗯?陳囂的事,你問我,我又如何能知?”
“兄弟你至少也是個讀書人,我就差遠了,或許你更能理解,陳囂那個人的想法。”
“聽你說,當時如果不是陳囂,那個劫一定會被張良斬殺,想來,他也是為了心中的仁義,方才出手的。”
韓流嚼得滿嘴流油,一口嚥下之後,咕嚕吞了半碗水,隨後說:“我這十多年行走江湖,敢說行俠仗義救下的平民百姓,沒有八百,也絕不止五百。仁義,哪有把仁義用在羅網殺手身上的。”
“不錯,韓流兄說得有道理。”丁舸暫時停下吃菜的動作,說道,“如果不是因為陳囂,那三個秦人根本無法施展三劍合璧,也就根本逃脫不得。如今縱虎歸山,三個大成高手,是何等的禍患。”
酒生也很不甘心地指責:“不錯,當時那個衛莊算計好的,將青光劍和紫雲劍分開,讓她們不能雙劍合璧。本來我們已經贏定了,陳囂一插手,才讓她們有機會施展三劍合璧。這算什麼仁義,根本就是愚蠢!”
平邱見在場三個人,很整齊地對陳囂沒有任何好感,心中對陳囂的處境,便多了一點猜測,“陳囂來薊城,看來也是投靠燕王來了。”
“什麼,他投靠?!”
“他那種婦人之仁,只會在關鍵時刻坑死自己人。”
“陳囂投靠,燕王肯定不會拒絕。莫非,今後我們就要與陳囂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