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老二名叫煌,跟其哥的輝字相對應。煌雖說基本成人了,單說做鞭炮是把好手,在家庭作坊是老總,但在父母的眼睛裡,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他這一手藝,也讓自己成了大隊裡的紅人,他有底氣跟父母提出,該擺脫娃娃親給他帶來的繼續傷害了。
他不說,父親也會有打算的。赤腳醫生原本是為了利用貧協主任這個在當時來說比較重要的位置,可近來那不上六旬的劉老漢突然就去了,這門親事也就失去了當初那種利用價值。
煌還沒有成人,還在讀小學時,根本就不懂什麼叫耍朋友,就被父親作為拉攏關係的籌碼,跟劉家塝的貧協主任說好,兩家定了娃娃親,劉家的二紅娘與姚家的老二定親,春節開始相互走動。
劉家二姑娘容身材不高,一米四幾,有關數學名詞叫根號二形容就很形象了。
讀書成績差,在班上不是倒數第一,也算第二。相貌也很一般。煌與容在同一個班,根本沒有在一起玩過,定親後更是格格不入。
那貧協主任劉老漢死後,煌不僅不悲傷,反而開心了。他不僅沒有去奔喪穿孝服,反而不在家,四處奔走,購材料,收欠款,找買家,幹不完的活兒,直到劉老漢上坡了,他才忙過來,在家裡落腳,一心一意做鞭炮。
赤腳醫生很精明,煌的這些舉動,早看得一清二楚。作為家長為什麼不象定親那樣強制要求,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隊裡的明眼人都早看出來,不用去問。常言道: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知書達理的姚醫生不會不懂。也許當初提出定親就沒有打算讓這門親事開花結果。
就在劉老漢去世後,赤腳醫生就跟悽子商量說:是到了該了結這門婚事的時候了。
他不想長期讓老二背上思想包袱。為了孩子安安心心做鞭炮,儘早向劉家提出了悔婚,劉家沒有了劉老漢,家裡只剩下三個女人,地主老婆子和兩個女兒,有哪一個敢提出反對意見呢?
早在一年前的春節,母親就把一斤紅糖外加一瓶本地產的老白乾酒裝好作為走人戶的禮物,跟煌準備好,正月一到,就叫煌穿著新衣服,高高興興提著一包禮物去跟未來的岳父大人拜年。
可無論如何,煌總是愁眉苦臉。他與大哥比,感到自己好倒黴。大哥很矮,但很聰明,還讀過中學,算是院子裡有文化的人,做起事情來很精明,特別是打籃球時,學校老師都佩服他,那動作真叫一個好看,運球很熟練,象貓兒玩耗子,玩於鼓掌之間。
有媒人看著醫生家很殷實,就把鄰鄉一個幼兒老師叫光的村花介紹給老大輝。
兩人都很有眼緣,一見鍾情。光姑娘家裡很貧困,從小就沒有了父母,跟哥住長大成人,初中畢業沒有讓她讀高中,就在本大隊教幼兒班。
家中嫂子對她有些嫌棄,早就想把她嫁出去。媒婆已提親,嫂子就答應下來。
光姑娘定親了,就不願意回家了,這裡有婆家父母的關照與疼愛,還有輝小夥子的愛慕,吃也吃得飽,又穿了一身新衣服,再沒有家中嫂子的白眼。
特別在醫生的活動下,靠著在完小當校領導的叔父幫忙,讓光姑娘就在我們屋後三百米的學校教幼兒班,有了重操舊業的工作,這可讓光姑娘樂不思蜀。
日久生情,比光姑娘大五歲的輝就產生了想法。乾柴遇烈火,光與輝便有了第一次。
定了親,又住在一起,男女在一起生活,也沒有人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