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軒迷離起雙眼,唇角一傾,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好你個北宮千潯,聰明如你,如此嚴絲合縫的回答!不僅一語將我和北宮少凌的戰爭定論在戰場上,讓我私下動他不得,還巧妙的將這個問題躲過!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是嗎?今日我就偏要逼迫你一次!
想到這裡夏朗軒站起身來,帶著壞笑走到北宮千潯身邊,拿起桌上的茶杯假意倒茶,眼睛卻盯著他的表情沒放。
“那如果……我和北宮少凌之間必須有一個人要死,你希望是誰呢?”
北宮千潯無言的看著夏朗軒,夏朗軒臉上帶著洋洋得意的笑意,北宮千潯知道他在得意什麼,意為你以為你回答的毫無瑕疵,我卻丟一個讓你無法迴避的問題給你,看你怎麼回答?
三年來北宮千潯分外瞭解夏朗軒,他在外人面前的君主威嚴,在他面前就瞬間變成一個爭鋒鬥勝不願服輸的孩子!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選擇誰?”
見北宮千潯沉默的看著他,遲遲沒有回答,夏朗軒催促著。
北宮千潯看著夏朗軒手中的茶已經倒的溢在了外面,站起身來拿過了他手中的茶壺,又將旁邊的空杯子拿起一隻,倒了半杯茶,放在了夏朗軒的面前。
隨及他又放下手中的茶壺,面色凝重的看著夏朗軒。
“你希望我選誰呢?”
“我……”
“如果換成你是我,你要怎麼選呢?”
“……”
夏朗軒一時間啞口無言,心中一陣難受。方才自己一時快意任性,竟將此等誅心的問題丟給他,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洋洋得意!他有些自責的垂下雙眼,北宮千潯注視他片刻,緩緩走開。
他走到放著香爐的那個桌前,將香爐拿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夏朗軒。
“香爐我拿走了!”
北宮千潯說完轉身就向外走去,夏朗軒不知所措的上前兩步。
“這就走了啊……我……”
他還未來得及再說什麼,北宮千潯就從他的身邊擦過,走出了房間。
夏朗軒幾步衝到門口,一臉的悔意。
“喂……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是有意的!喂……你……”
眾宮女和禁衛面面相覷,這陛下怕是又吃了公子的鱉。奇怪的是,每次公子都能清風一樣淡然離去,陛下平日裡那些威嚴竟然不知所蹤,一個人在那裡愁雲慘目。看著門口的宮女和禁衛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己一眼,被他發現又膽戰心驚的低下頭去,夏朗軒將口中的話憋了回去,煩悶的退回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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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歌感覺自己一陣渾渾噩噩的掙扎,身子分外無力,用盡意念猛的睜開眼睛,感覺自己一身冷汗,她微喘著坐起身來,四下打量著。
她身在一間木屋裡,身下亦是一座木榻,房間的擺設極為簡單,牆上掛著一些獵物的皮毛,應該是獵戶的房子。想起北宮良夜被打落山下的場景,江曼歌的淚水再次匯聚而來。她不顧渾身的痛意,掀開被子就要起身。
可是腹部的劇烈疼痛讓她卻一時間感覺自己動彈不得,她看向自己的腹部,右側已經被一根樹枝插穿,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劇烈的疼痛讓她動彈不得!
她一頭汗水的四下打量之際,一個老婦走了進來,她端著一盆水慌亂的跑了過來。
“姑娘,你醒了?你怎麼樣啊?”
江曼歌忍痛打量著她,她已近暮年,粗布衣裳,手上繭子極厚,應該就是這山中經年操勞的老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