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朔沉思片刻,見四下無人,想要上前。一個宮女走了過去,他急忙退到花叢後面,躲了起來。
“公子,陛下還在殿中議事,但是交代奴婢請公子回房服藥,藥已經煎好了!”
“陛下還要忙上一陣嗎?何人來見陛下?”
“是葉將軍和他的義子宇文公子!”
“宇文朔回來了?”
“是的!”
“宇文朔看上去……可好?”
“宇文公子很好!早前奴婢聽聞葉將軍府上的宇文公子身體不好,但是今日一見,他高高瘦瘦,步履生風,氣息爽朗,看似與常人無異!”
宮女滔滔不絕的誇讚,露出了一抹羞意。
北宮千潯淺笑看著她,沉思片刻。
“看來北宮少凌和離兒平安從大遼回來了……”
“公子說什麼?”
“沒什麼!回房服藥吧!”
“是公子!陛下交代公子服藥後留在軒逸殿等他,他議事過後就來見公子!”
“好!”
北宮千潯點點頭,起身走出了亭子。
宇文朔從花叢旁閃出身子,看著北宮千潯的背影。他纖纖玉直,身姿盎然。只是他的眼神和講話的口吻,他儼然已經不是從前的北宮千潯!
北宮千潯朝房中走去,不遠處兩個禁衛神色凝重的走上前來,一臉的不滿和怒意,顯然沒有注意到走過來的北宮千潯。
“這陛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命我們隨葉修去殺北宮少凌,結果北宮少凌跑了,葉修和他的義子宇文朔不僅沒受到責罰,還賜了宇文朔禁軍統領之職!當著葉修的面,卻罰我們每人領杖二十!我們曾跟隨先皇出生入死,那葉修和宇文朔無功無勳卻被陛下如此厚待,你說陛下是不是糊塗了?”
“噓……陛下正值茂華之年,怎會糊塗?聖意難測,我們身為領將,陛下讓去領杖,我們去領就是了!小聲點,不要胡說!”
“我這也是意難平,那宇文朔和葉離兒一心想要護著北宮少凌,都是葉家的人,我們又動不得!如今他們兩個聯手把北宮少凌放走了,他們領功受賞,我們卻要領罰,你說我們冤不冤?還有那葉離兒,為何看起來如此面熟?”
“不要說了……”
“為啥不說?方才若不是你攔著我,在陛下面前我都想要說的!”
“公子!”
兩個禁衛滔滔不絕良久,才看見北宮千潯走了過來,急忙行禮。
北宮千潯走到他們面前,神色異樣的看著他們。
“此行,你們是奉陛下之命,隨葉將軍去殺北宮少凌了?”
兩個禁衛頓時慌不擇路,急忙否認。
“屬下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麼……”
“難道剛剛……是我幻聽了嗎?”
“屬下什麼都沒有說!請公子……莫要為難屬下!”
失言說出一切的禁衛慌亂不堪,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領命之前,夏朗軒特別交代,此事絕對不可以對公子提起,否則後果自負!眾人皆知這個公子對夏朗軒的意義,沒有人敢觸碰這個底線!沒想到天降其災,在這裡發兩句牢騷居然被他聽見了,如今別無他法,只好打死不肯承認了!
北宮千潯看著二人的慌張,沉默了片刻,沒再說什麼,快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