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君乾說著快步離去,他轉身時的笑意,他眼中的寒意,讓北宮少凌的心彷彿被凍住,失去了溫暖。自小他和北宮寒閱盡天下奇書,習制衡術,行帝王謀,但是卻沒有一本書告訴過他如何應對這皇家的冷漠。
北宮少凌收回彷彿被凍傷的雙眼,將視線落在了那紙狀書上。那一張假的狀書,那上面赫然醒目的宇文朔三個大字,還有那視死如歸的紅色指痕,讓北宮少凌蒼茫的閉上了雙眼。
他的心彷彿開了一個洞,洞穿茫茫的黑暗和冰冷,讓他感覺瞬間失去了方向。
他顫抖著手將那張紙揣進了胸前,帶著宇文府的花兒和那方紅色帕子,走向了承陽殿,走向了北宮寒。
那一路,他走的沉重無比。
當他跪在北宮寒面前時,北宮寒沉默著看向他,良久未語。承陽殿是雲妃生前的寢宮,多年來北宮寒常年白日流連於此,親自照顧著那幾株蘭花,但是從不曾在此過夜。
“你母妃生前甚愛這幾株蘭花,而朕現在能做的,只是將它們照顧的繁盛依舊,可是儘管如此,那又能怎麼樣呢?你母妃終究是不可能再看見……”
北宮寒看著那幾株蘭花,對北宮少凌說。北宮少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那幾株蘭花,心中一陣酸澀。
“母妃在天之靈,會看見的……”
“世人皆說這在天之靈,可是誰又能告訴朕,天在哪裡?靈,又在哪裡?”
“父皇……”
北宮寒壓抑著的聲音,讓北宮少凌眼中帶著無盡的不忍,看著北宮寒。
“這深宮高牆,又有哪個女人,生前身困於此,死後還甘願將魂靈流連於此?”
“父皇情牽母妃,母妃深愛父皇,自是……”
“那又怎樣?”
北宮寒一聲高語,打斷了北宮少凌。
“在這深宮之中,情真意切又能怎樣?你的側妃幾次不顧性命救你,她不愛你嗎?你一心挑戰朕意,費盡心思想把她留在身邊,你不愛你的側妃嗎?可是那又能怎樣?你身為這一朝之子,上可觸天,下可憾地,又能怎樣呢?你阻止得了發生的這一切嗎?”
北宮寒坐在那裡,沉磁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殿中迴盪,飄到北宮少凌耳中時,只剩下無盡的淒涼。他顫抖著手掏出懷中的那一方紅帕,忠義上前將帕子呈到北宮寒面前,放到了案子上。北宮寒冷眼看了一眼,抬起凌厲的雙眼看向北宮少凌。
“呈上這證物又能如何?朕問你,你是能休了你的正妃?還是能把她怎麼樣?”
“父皇,此事因她而起,眾目睽睽之下她因一己私慾毀我皇家威嚴,此事若不嚴辦,如何平復朝中爭議?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你錯了,此事不是因她而起,是因你而起!”
北宮寒怒目而視,凌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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