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載後的春寒料峭之日,林初七已堪堪出了牢獄半載功夫了,皆在籌備於她同墨顛的親事。
經歷了這般,墨轍自也不會去幹涉他們二人。
等待,最為漫長,卻還是等了三載。
而林初七出獄後,自也變了不少,雖同平日裡那般愛笑,但卻比平日懂事不少,置下她那百里無痕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面對於世人。
雖說還是換了個身份,但眾人皆為知曉,只是予了個墨顛的名頭罷了。
縱然有所流言蜚語,但卻終止於世人。
那一日,鞭炮齊鳴,鼓聲喧天,墨顛特意去添了個住處。
一派鑼鼓聲從京城四野中而行進,林初七亦在一頂轎子中迎著百姓的歡聲鼓舞中推行。
林初七著了一身大紅喜服,鳳冠霞帔,唇齒被那斂紅妝一攬,風華無限,個頭尚比前些年高了不少,真真切切是個風華正茂的女郎。
墨府中,自是請了一派熟人為他們慶婚,有宮中一派人,自也是含括著賀瀾,還有那斂紅妝,大理寺中人,以及平日裡的狐朋狗友。
其中絡繹不絕,人來熙往,皆是相熟之人。
賀琅玥站在其中,由衷的為其感嘆,經歷瞭如此終是修成正果。
眼見其林初七堪堪下了花轎,墨府中皆為紅綢簾帳,紅蓋頭被清風席捲,時而能掠其入眸,徹雅嬌豔的容色堪堪入了眼眸。
眾人唏噓短嘆,讚歎不絕。
亦是被人牽入了廳堂中,所謂那天地三拜,拜天地,拜高堂,夫妻拜。
其中高堂自然由墨轍擔任,其林初七本就孤苦無依,乃是個孤兒,便擇了個賀琅玥同宋南歸在其墨轍一側。
此老少甚是和睦的模樣。
三拜之後,在眾人的歡聲鼓舞中送入洞房。
還是天明時分,林初七堪堪被送入了洞房,然墨顛自是同一眾宴客划拳斗酒,可不歡愉。
林初七在屋中等了好些時候,仍不見墨顛前來,實在有些百無聊賴。
便傾倒在床榻上一躺,合眸睡去。
墨顛那處卻是熱鬧喧天,一同飲酒作賦,念起林初七時,心緒忽然一頓,擲下酒壺,撥開人群,從中穿行而出。
揮手衝著友人打了個招呼,“不同你們瞎鬧了,洞房要緊!”
隨即拂袖離去,步履生風而去,墨顛站在屋門前,心旌神動,他正了正衣襟,正打算接受林初七的謾罵與洗禮。
心裡撲騰撲騰如似小九九一般,在門外踱步了半晌,心底鏗鏘不敢入。
天光依稀明朗,照在他的婚服上。
伸出手時,終將其破門而入,映入眸子的卻不似之前所想,而是林初七已酣然睡去,墨顛頓了一頓,眉眼處生出了一星半點的笑意。
唇齒一弧,便回身將屋門闔上,坐在床沿一側,見著林初七幡然睡去的笑顏。
他伸手欲觸其雙頰,只覺溫潤,然林初七卻似一個受驚小鹿一般,乍然睜開眸子,撲騰聲起。
“你來了?”林初七眨巴眨巴的眸子,心旌聲動。
卻見墨顛一笑,“就這般迫不及待,早早的候著了?”
唇齒間噙笑,將林初七一攬,卻見林初七將墨顛一推。
“你若不想,你我便不必成婚。”林初七故作不悅,氣鼓鼓的模樣,甚是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