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如今身處沔西,人生地不熟,且是來為林初七求命的,不能在此中生事。
他強咧出一抹笑意,謙謙拱手:“不知小兒如何惹到你了,若有得罪,我便替小兒賠罪。”
墨轍站在一側,卻是氣不打一處來,撐腿撫著氣息,喉中似滾著血水,半晌說不出話來。
“還不將百里無痕給放出來!”老者掄著拄杖,對著墨顛叫囂道。
也不知沔西人是有多大的火氣,話未說完,便將他追了滿街。
尚不知這老爺子曾為難民,如今精神勁十足,更不似個老者,比他家老爺子尚精神幾分。
墨顛當即撤在墨轍身後,揪了揪其衣角,讓墨轍而言,這也亦是墨轍代而言之的用處。
“不是,”墨轍笑笑,緩餘而道,“我此次前來,正是為百里無痕求命的。”
果真是年歲相仿之人,才可說得上話。
只若老爺子一開口,那老者便極是認真的側聽,亦無方才慍怒之意,也不知方才他為何一順口便將自己予暴露了去。
“求命?”老者生生頓住,尚有滋味的待其聽之。
思來想去也覺有理,總不會平白無故來此,只為告知其百里無痕入獄。
“我們這些百姓,深得百里無痕的恩惠,得知百里無痕入獄時,特地來此為百里無痕求命,若人心所向,朝中定然會為百里無痕減輕罪責,留其性命。”墨轍說得謙恭,隨手一抓身側的墨顛,又道,“這小子非要跟來,我亦無可奈何。”
二人相視一顧,皆是乾瞪眼,說得頗是謙恭,讓那老者聽得糊里糊塗。
暗暗打量了他們些許,看到墨轍這般謙恭有禮,便予以信之。
“當真?”老者自是切切一問。
墨轍誠然鄭重的點了點頭,“若非如此,我們因何前來?”
老者思襯了些許,才哀哀道:“如何才能救百里無痕的性命?”
如何能救百里無痕的性命,自然是百姓請願。
但如何聚集數萬百姓為其請願,還是一個問題。
老者亦是陷入了沉思,摸著下顎,思襯半晌時日。
如今的沔西百姓,乃是年初時從那天災中僥倖存活之人,那時天災人禍,悽哀久絕,大多皆受到過百里無痕的接濟。
若要尋人為其請命,自然是容易。
但若是數萬百姓再行於京都,委實是有些不切實際。
“血書。”倏忽間,老者腦門一熱,似想到了一些辦法。
話音剛落,便見老者拍拍墨轍的肩頭,言道:“你們且先在客棧中住下,我去尋些百姓,為百里無痕請命,若無百里無痕,哪有如今的沔西。”
言畢,老者拄著柺杖步履生風。
二人立在原處看著其遠去的背影,屬實有些驚然。
不承想,林初七在這道沔西災民的眼中,乃是如此。
“怎麼,為你媳婦的作為覺之嘆惋了?”墨轍見得墨顛沾沾自喜的神采,無奈的哀嘆一聲。
又見墨轍唏噓短嘆了一陣:“將媳婦送入了獄,看來我們墨家難以延續香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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