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萬物息聲。
這日早朝,墨顛向賀琅珏請了一道三司會審,賀琅珏自然應允。
只是因謝樊一案事關重大,關乎逆謀造反不容馬虎,於是這一道三司會審聚集了刑部尚書宋鶴遠,大理寺卿墨顛以及左都御史趙健,審這謝樊與謝君沉二人。
誰又知這二人乃是欺軟怕硬之人,面對於老弱婦孺喊打喊殺,但面對這三司會審卻是恭順有加,一股腦將罪狀全認了。
這皆是讓世人倒抽一口涼氣,會審時,還被審出了驚天秘密,也便是那先皇后之死的秘密。
不承想這鄉野裡的傳聞竟為真,謝嵐當真與那當年的榮妃苟合,且是合力毒害當時的皇后,嫁禍於江氏。
更將強有力的證據指出,俯首認罪,只為能護他一家老小。
何人不知,謀逆之罪當誅九族,他為了老小脫罪,使出渾身解數,也恰好圓了她心頭探索之事。
這事態方從謝樊口中說出,京都之中便傳的街頭巷裡皆知,皇室顏面一朝而損,好在,始作俑者早已故去,只能說是這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柄。
也正是他將此事說出,他一家老小也得以活命,但卻也只有逐出京都,永世不得入京。
得知此事後,賀琅玥即刻書信一封,快馬加鞭送入雪谷,也算是事情告一段落,這幾月功夫,發生了這般事,終覆平靜。
“阿玥。”
一聲清涼如玉的聲色遊轉在她的耳畔上,此時,她正托腮看著窗外細枝繁花,皆是花堆錦簇,色澤分明。
出神的賀琅玥回首遇上了宋南歸的眸。
“從侍郎毒使案,再至那先皇之死案,經歷了數把月,也是時過境遷。江潭如毀容,林初七與墨顛修成正果,恍若隔世。”
宋南歸勾了勾唇,“你如此長吁短嘆,不似你賀琅玥的作為。”
“我也不知,此事告一段落之後,心底卻是空落落的。”賀琅玥心思怔忡。
“這幾日,你想去哪,我便伴你去哪。”宋南歸笑笑,溫潤的似沁人心脾的餘香,化了她心底最後一層防線。
賀琅玥抬起眼,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當真?”
“自然當真,陪你閱遍大好河山,看盡山花爛漫。”
這句話跌進了賀琅玥的心底,眸色含糊不明,似笑非笑。
起那日在雪谷所說之話,終是有一句做到了。
你不怕那些朝臣說你沉淪美色,不顧其朝政?”
宋南歸淡淡道:“賀琅珏已是如此年歲了,他若還不可獨當一面,會淪為朝臣笑柄。”
說來也是,她日來盼的不就是阿珏能夠獨當一面,一人扛起這賀國江山。
且是如今朝中兵部尚書已倒,除了後宮中有個作妖的沈清綰,已是以有能讓他困擾之事。
見賀琅玥眉梢一挑,“那你還不去收拾包袱,隨我去看遍大好河,只有我二人。”
加重了“二人”二字,也便是示意隨從不必跟行。
“好,只有我二人。”
見門外站著個則鳶的身影,則鳶的面色並不好看,甚至有些難解
為之敬佩的長公主如今竟變得如此油膩,額間一抹汗落下,甚至要不攜侍衛出府遊玩。
如此危險。
然她知宋南歸的武力不亞於任何人,但總歸是有所擔憂的。
長公主,您怎能不帶侍從出門,無人照料,則鳶不放心。”則鳶攏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