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樊束手就擒,謝樊的手下,領兵頭領亦是歸降,肅殺聲止,一切歸於了平靜。
本應祥和的夜晚,被刀槍劍戟掀的人影散亂,風過,如鬼低泣,此場戰役並無人傷亡,只有謝樊謝君沉的束手就擒,以及殺聲震天了罷。
誰也不曾料,宋南歸極夜不睡,賀琅玥卻領著千軍萬馬等著圍剿這一干逆賊。
好在林呈見勢揭發了謝樊,否則也難逃死罪。
翌日,這訊息便傳遍了大街小巷,路過時,皆上前看上一看,是否血濺十里,大理寺卻依然如往日平靜。
這一夜,眾人都已筋疲力竭,賀琅珏得知此事,決定讓其告假三日,休整一番。
為了此事,賀琅玥與宋南歸已兩日不得安眠,皆警惕的觀察著謝府的舉動,若有風吹草動,那數萬精兵皆蓄勢待發。
這日僅有林初七最為起早,大理寺中皆為祥和寧謐一態,沙沙樹聲依稀可聞。
這一切皆是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望一切如此,她有些厭倦了那風餐露宿的日子,但她心底有些隱隱的擔憂,更為懼怕自己百里無痕的身份被撞破。
直至晌午大理寺中人才漸漸起早,卻已然不見林初七的身影。
此時的林初七跑去了攝政王府,與賀琅玥閒話家常,如同知心閨蜜般。
賀琅玥為林初七沏了一壺茶,“你有何憂?說來聽聽。”
“我有個好友,他明知自己的身份與另一人差距懸殊,卻又義無反顧,如今心裡忽然有點懼怕,你說當如何是好?”
聞言,賀琅玥噗嗤一笑,這般話分明是意指,她與墨顛二人,想想便知,他竟還要做隱晦狀。
“有何等的懸殊?可有你這小賊同大理寺卿這般的懸殊?”
林初七抿了抿唇,“自然是有的,一個是捕快,一個是江洋大盜。我這身份也只識得幾個江洋大盜了。”
“這年頭,怎都喜歡官匪這般玩法,你說說,這江洋大盜叫什麼,說不準,我還聽過。”賀琅玥的手抖擻了一番,晃了下涼茶。
林初七摸了摸下顎,思襯道:“她名曰百里無痕,你可莫要同他人說,我識得百里無痕,更別讓墨顛知曉。”
賀琅玥一口涼茶險些噴欲而出,一字一頓道:“百里無痕?”
心頭躍起之前則鳶同她所說那百里無痕的事蹟,細細打量了翻林初七,與則鳶口中吻合了十之八九。
潔癖,一切皆要不染纖塵。
嗬,這可有意思了,如此自爆,前所未有。
“若是讓墨顛知曉,那他定會不遺餘力的將她擒拿,若要護住你好友,可真不可讓他知曉。”賀琅玥抬眼試探著。
林初七眼底落寞加深,“若是讓他知曉我結識如此這些狐朋狗友,他定然也不會歡喜。”
“我的阿弟是當今聖上,你將此事告知我,不怕我遣人將其擒拿了?”
林初七搖搖頭,唇齒泛著一絲酸楚,“我信你不會。”
“你口中的朋友便是你自己罷。”
良久,直待旭日暖風,拂面而至,賀琅玥才徐緩的說道,眸色中一片冗沉。
抬首,林初七詫異的對上了賀琅玥那凝重的眸色,心事被其看破。
“你胡說什麼呢,我只是一介小賊罷了。”林初七偏了偏頭,不願再承認。
“同傳聞中盡數符合,你既是信我,便不必再瞞我。”賀琅玥唇齒一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