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如同居於夢境般的迷幻,且又不真實。
是實是虛,讓她有些心悸。
她如眾星捧月般被攙扶至了屋舍中。
天晴時分,依稀明朗,請來了京都的大夫,為她把脈診治。她那周側圍了一行人,兩個老者,一個墨顛,好在受傷不嚴重,開了幾副藥便離去了。
微闔上眸,她便雲裡霧裡的聽得那三人的嘮叨,以及陣陣踱步之聲。
“小阿七,你怎這般情痴,為了他何必……”王佑夷含淚欲泣,拭了拭眼角邊的淚痕,言辭極具誇張之態。
“初七,若是他敢負你,你告訴我,我定然將他打折腿不可!”
二人一唱一和,依舊阻不住林初七那恍然失了神,只若聽到這一番踱步聲,便能聯想到方才那番情境,尤然入眸,散了芳華。
太不真實了,自己方才到底幹了何事。
丟人,毀了她一世英名!
衝動是魔鬼。
她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墨轍同王佑夷見到此景更是慌張,險以為她已思緒紊亂,殊不知她已是心亂如麻。
思緒間,她猛地睜開眼,臥身而起,穿過那兩雙錯愕的眸,直對上了墨顛的眸,墨顛亦是眸光陡變,指端一捏。
“小阿七,小阿七……”王佑夷似乎也被其失了神的眸子所驚然,伸出手拭了拭眸,才隨著她的視線而看去。
墨顛那變了澈的眸暴露在其視線中,王佑夷舒心的回眸,與那墨轍的詫異眸光對上,以眸交顧。
墨轍似也明瞭了其用意,想來自己打擾了二位年輕。
二人站起身來,王佑夷同墨顛一般跺了幾步,衝著墨轍笑道:“年輕人的事,我們做長輩的還是少插手為妙。”
“也是,說不準弄巧成拙,壞了一段姻緣。”
言罷,便推門而出,這推門的聲響終究把他們從對視中回了神。
林初七的身體一凝,垂眸道:“方才是我唐突了。”
“幾日不見,你怎變得這樣了。”墨顛負手道。
此一言極為出乎意料,她抬首,再次對上了他的眸,這一剎那卻發覺墨顛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怎樣?”她眸光一滯,反問道。
一言話落,恰然眸色玉骨,那面容上覆著捉摸不透的情緒,看著他那邃然如深的眸在她的面頰上掃過。
墨顛抿了抿唇,思索道:“曾時你這般跳脫,今個竟是變了個人。”
“變了個人?”林初七駭然一驚,隨即又道,“你莫非是喜歡我對你怒言責罵?”
“竟是這般重口,沒想到啊!”
不遠處傳來一陣唏噓聲,墨顛猛地回眸對上了王佑夷與墨轍二人的眸,卻發現二人並未離去,而是在門外窺探牆角。
一上一下,皆睜大了雙眸,背影被天光所照落,半敞的門斜落餘下。
林初七亦是順著其視線而去,看到這二人無奈攤攤手。
“你,你們!”墨顛氣極,疾步走到這二人的身前,對其擺了一道臉色。
王佑夷見之,咧開唇笑笑,直起身來,便往外頭走去,不時的還將墨轍給拉了走,一路上紛然而言,況似無事發生般。
“呵,呵,呵,這倆還真是像沒長大的孩子。”林初七冷笑了兩聲,卻正好再次對上了正轉身而視的墨顛。
“說著好像你並非是個孩子似的。”墨顛勾唇。
言畢,林初七的心緒一沉,瞬息乏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