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載不見,你還是這般生猛啊!”一聲驚言,穩住了步子,理了理這身上的衣襟。
卻見那墨轍提著柺杖指著墨顛,厲聲高呼:“沒大沒小,我是你的爹,成日老爺子來老爺子去的,竟還敢搭著我。”
“那我現今且還是大理寺卿,屬正三品。”墨顛仰首,在墨轍之處徘徊許久,灑著清晨微黃,眸色玲瓏透骨。
話音剛落,墨轍即刻拄起柺杖衝著那墨顛一陣擊叩,卻見那墨顛躲避不及,連連叫呼。
“你是正三品,你爹我曾時還是刑部侍郎,正二品,同你爹吹什麼官位,不知深淺!”
墨轍怒聲而言,將那墨顛追的七零八落,滿地逃竄,而那靈犬亦是聞聲而來,卻不幫不襯,坐在一旁看戲。
“爹,是孩兒錯了,孩兒錯了,消停點可好?”經過這一番擊叩追逐,墨顛終是認了錯,無奈扶額。
墨顛氣喘吁吁,而墨轍亦是捂著胸口作氣急狀,一載不見,這墨顛依舊如此皮實,居高自傲。
但如今,看起來卻並無曾時的那般略有隔閡之態了,彷彿不悅不喜皆已淡去。
此刻墨顛,連忙使眼色給一側的王佑夷,讓其將這墨轍帶去屋中休息。
接到這怪異的眸光,王佑夷即刻上前調解。
“老轍啊,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王佑夷上前拍了拍那墨轍氣喘如牛的身子,作久別狀。
墨轍一轉眸看見那王佑夷的到來,心下又舒緩了些許,“那臭小子遣人傳信而來,說是日夜思念我,我自是不信,來瞧瞧這臭小子玩什麼把戲!”
這般話語落入那王佑夷的耳中,自是不可思議,將眸光再次落到那墨顛的眸子上,墨顛卻以一道“改日再說”的眸光回應。
“可多謝你這些時日擔待這臭小子了。”墨轍話落,嫌惡的一瞥那墨顛,再將眸子落在了王佑夷的身上。
這老頭正如同道中人,在墨轍未曾告老歸鄉時,兩人還一同約了酒,最後當是不了了之。
二人形同兄弟般的入了屋中,感情況比這父子二人更為好。
墨顛依舊佇立在原地,看著那墨轍離去的背影,心下暗暗蕭索。
枯樹老枝,斑駁零星,將回憶散亂於一處,化作心底。
但那江嵐卻在此刻不識相的趕來,用手肘頂了頂墨顛的脊背,墨顛觸之脊背碰撞,恰一回神,對上那江嵐的神色。
“大人的老爹還是一如往日啊!”方才之景,清清楚楚的落入了那江嵐的眸中,一聲嗟嘆,光陰恰然停止。
但墨顛卻不覺如此,眸色漸凝,鼻息微滯,這一載光陰而逝,他仿若瞧見了許多他曾時不曾瞧見之事。
墨轍的年邁老去,但卻要裝作硬朗,分明有頑疾在身,卻要同他追逐喊打。
長途跋涉,舟車勞頓,還是先為他尋個安歇之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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