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紅燭漸燃盡,那屋外亦是從清晨的初落,便再至那夜晚的清冷,一舞紅袖,在這夜色的籠罩下,顯得極具溫存。
而那賀琅珏亦是被觥籌之中的杯酒,雙頰之處覓著淡淡的紅暈,這個少年面色通紅的坐在那高堂之上,觀著這女子的翩然起舞。
一舞動輒其心,引一曲輕歌,在這寂寥無煙卻又流光易冷,星河如隧的夜色中一掩芳華。
鼻息間浮游的氣息在她的腦海中迴盪,一舞揚袖,亦是不知為何,竟是讓他那平日裡不通人意的少年,心下皆開始酥酥癢癢,猶如萬蟻噬心,視野之間亦是覆著一層朦朧的嫣紅。
“陛下,您怎麼了?”沈清綰見況,驟然停下了那一舞紅袖,月光從窗外斜穿而過,照在那賀琅珏那張潮紅的雙頰之上。
“沒什麼,只是覺著有些乏了。”賀琅珏為一時清醒甩了甩腦袋。
卻不料沈清綰已匆匆而來,那近在咫尺的相視,卻讓他的視線更具朦朧之態。
而撲面而來的卻是一股如浪潮般馥郁的氣息,一時間,沖淡了他的思緒。
灼熱從心口蔓延,但他終究緊繃著思緒,不讓自己做出不為理智之事。
若是傳出他當今聖上在凌秀園中行那苟且之事,便是毀了他這一年多苦心經營的名聲。
奈何,這面前的女子的鼻息仍在他的視野中游移,於他心間揮之不去,思緒驟然繃緊,但又是難耐的炙熱。
未等他再次抑制住心緒,這面前的女子竟還洩了一道香肩於露,如雪地般絲滑軟柳。
熱,極熱中亦是略帶著瘙癢,猶如蟲蟻啃食著他的心口。
自己卻如失控了一般的情緒,眼底未有微波,似若火山噴湧。
一時間,他終是情絲難抑,眼波繾綣,烈烈的灼燒在胸口處燃起。
而眼前的女子的眼波卻更似於灼熱,在那情絲繾綣之下,那燭火亦終是燃盡,視野驟然明滅,漆黑且又黯然。
月華亦如往常般在清霜下探出影子,依稀掩照著一番四下交顧之景,那拍落的窗牖之上,淺然映照著一道身影。
暮色如幔帳般垂落,掀起一陣浪潮流轉。
一夜,心緒終是如潮起潮落。
清晨的氣息從那窗牖中垂落,謝風如細雨,吹散那一地青絲。
這凌秀園的殿內昏暗乏沉,光影透過這窗縫,淺淺的映照著此間之景。
只道是周側斜躺著酒杯紅燭,而那臺前卻是有兩道身影正依偎著酣然入眠。
一道門扉推落之聲乍然撞破了此間寧靜,亦是那老頑童王佑夷踏足而落,視線微微掃視著其中一切。
只將視線落到那一處身影之上,清幽的眸子忽的頓住,心緒猶如山石崩裂般的雜糅。
眼前的虎狼之景,當真是讓他詫異。
王佑夷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朝著四下一關,正欲輕輕合上屋門,不願被外人瞧見。
這般虎狼之景,若是讓他人知曉,可真是壞了那賀琅珏的好名聲。
正於此時,卻聞得一道厲言而來,聲色不響,但極具寒涼。
只是因這賀琅珏一日未曾上早朝,眾人皆紛紛尋覓,皆以為這賀琅珏失蹤了一般,而她亦是聞訊而來。
“王佑夷,你偷偷摸摸的在幹什麼!莫非是你藏匿的阿珏。”
賀琅玥警覺一觀,眸子如鷹隼一般冷寒,她快步上前,奪過王佑夷手中的門扣,將那屋門一推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