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墨顛與林初七才逃離了路人的注視,走到其攝政王府的門口,雲隱隱約將那高掛的牌匾遮的明晦不清,視線霧意。
未等他從這視線中回神,這門口的侍衛率先發聲,紛紛拱手作揖,甚是禮貌。
“參見墨寺卿。”
墨顛倉促落目,一拂手衝著侍衛們一笑,以此示意不必多禮,再將視線往這攝政王府中投去,只見其中的園木瓏璁,青柏簇擁,一片凝碧,甚有綠意,卻不見其中有人的身影。
方才作別,也不知賀琅玥與宋南歸是否歸來,他們的家長裡短,自己想參與,亦是沒這資格參與。
“王妃是否在府中?”墨顛眺目遠觀,似有若無道。
其中一侍衛拱手,不與其對視,恭然道:“王爺與王妃方回府不久,大人若要相見小的便去請示一番,請大人稍作等待。”
“好,你快快去。”墨顛拂手,讓侍衛快些去將賀琅玥喚出來,他的視野隨著侍衛離去放目而觀。
然林初七仍是一頭落寞的站在其身後,不言不語,微光遮目,卻只見其眸光沉淡。
兩人站在這攝政王府的門口心緒各為不同,淺淡泛白的微光落照著這片大地,未過多久,便見賀琅玥著一襲紅衣,半綰半就的青絲,款款行來。
一抹紅唇,點綴著容色,似有傾城之貌,雙眸似若桃花,轉眸時似驚鴻照影,渺然若霧。
目光落處,只見墨顛徘徊在門口同她對視,他的目光清悠如水,卻是闌珊笑意。
賀琅玥的心情愉悅跳脫,將墨顛上下打量了一番,淺問道:“前來何事?”
墨顛見之,便能想得出方才已將那宋南歸哄得安然,心底便有一道淒涼的寒意淺淺上湧,糾纏住他的思緒。
他的眼底在瞬息間蒙上了一層霧,聲色自比方才同那侍衛言說音量更低了些:“這小子,溜出府去,正巧被我撞見,便逮了他回來。”
言罷,視線便朝著身後的林初七而去,而賀琅玥的眸光亦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卻見其一身破布,發縷束為一處,低首垂眸的靠在那門柱之後,心情很不歡喜,甚至有些悲愴。
賀琅玥的心底微微惑然,這幾日她還是頭一回見到她的容色如此黯淡,那鬧騰似若鞭炮打鳴的性子,竟在一時間,變得如此。
想來是遭受了欺負。
“我予你錢銀讓你來此伴舞,為何溜出去?莫非是這三百兩銀不想要了?”賀琅玥柔聲細語的問道,言語間的絲絲寸寸更似若流水潺潺。
而賀琅玥立在其面前更是娉婷嫋嫋,眉梢動人。
林初七一聽其不予錢銀,慌忙搖頭,卻又唯唯諾諾的說道:“近日悶得慌,便溜出府去找坊間好友玩樂一番,正巧被墨寺卿撞見,並非是不想要那三百兩銀。”
這般怪異的舉態,讓賀琅玥更為堅定了其心中的想法。
“是否是菊苑的那些丫鬟擠兌你?”賀琅玥一探問,即刻道,“若是如此,我可為你做主。”
林初七聽聞微微撇了撇嘴,心裡嘟囔了半晌。
若不是她上次來替江潭如教訓她,她亦不會被人擠兌,如今卻來同她說要為她做主,當真是好人壞人皆做盡了。
“何人能擠兌他?”墨顛聽聞即刻捧腹大笑,笑的他前俯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