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南歸的灼灼目送下二人進了其中那道臨閣之中,此時的宋南歸正是又氣又急。
只見得墨顛與賀琅玥孤男寡女入這一道漆黑的屋中,自己卻沒半分的辦法。
只因這臨閣乃是皇宮重地,就算他是攝政王,不論他以什麼法子拿到手諭,皆要真真切切的以手諭論之。
不悅蘊住了雙眸,而雙眸順著其離去的背影而迷離。
“墨顛……”宋南歸切齒咬牙,縱然怒意遮眼,犀利陰沉,凌厲的似刀刃掃刮,容色卻仍是要作平靜無波。
此時墨顛只覺脊背發涼,有一道陰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的脊背。
回眸望之,便見那灼灼的目光迎面而來,熾熱如烈火焚燒,似能將其熔如這烈火焦灼之中。
“呲溜,”墨顛一吸氣,方才那與其針尖對麥芒的心緒已平復的七七八八,轉眸看向其身側的賀琅玥,將心緒隱於心頭,“阿玥,你這夫君當真是醋意橫飛,如若……”
墨顛的心底忽的劃出一道玩味的笑,一伸手正要將賀琅玥攬入懷,卻被賀琅玥下意識防範推開,回敬以一道凜然的眸色。
賀琅玥回瞪他一眼,卻能見到其玩味的笑意,向著她唇角一勾,她嫌惡道:“登徒浪子。”
然其身後的墨顛見到此況,正是勃然狂怒,欲要揮刀入內,卻能見其被臨閣外的四個守衛攔住。
縱然他武藝高強,卻難以在如此場面之中以一敵四,若是真是這般橫衝直撞入內,便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儘管他是宋南歸也亦當如此。
他的心底發出不甘的咆哮,想要張牙舞爪,卻要將自己的氣虛隱於胸口。
而這宋南歸,還是頭一回這般不施控制的勃然狂怒,他深吸一口氣,不願再看其離去的背影。
賀琅玥知曉身後的情形,心底卻是平靜,甚至微微泛起一道漣漪,她含著微笑,不急不緩的入了這一道臨閣中。
她的步子輕慢,一步一緩,容色輕顏,斂目而視,見到的卻是一番漆黑的屋閣中,她點盞吹煙,四下皆被一道燭火所點亮。
屋外微明的天光順著這跳躍不定的光火此起彼伏,她的視線流轉,隨著淡香浮游,目色亦是輕挑與悅然,粉頰流波轉動。
一排排書架順著視線落處,在光芒的對映下,更似於琳琅滿目,整齊劃一的書卷依照類別而放置。
賀琅玥轉眸將視線落到墨顛的身上,見到的卻是他欣喜若狂,痴迷於此的模樣,手中的手諭往地上一跌,容色蘊著欣喜狀,嘴邊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窗外簌簌風垂而來,掠過其飛袂長揚的衣袍,一時間,將他的容色映襯的浮華如雪,他的雙眸似耀滿星辰,清亮又明晰。
“這便是傳聞中的臨閣?”墨顛面懷喜悅狀,餘光微斜,流轉著紛然的喜悅與期許,垂落的雙指顫顫而危。
“我也是頭一回入內。”賀琅玥微微點頭,看著其側影長身玉立,“事不宜遲,僅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你我分頭查詢其中的相關案卷。”
燭火勾出他的側影,他的面頰清明,他微微點頭,加緊步子,疾步而朝著一側案卷而去,一番兩落,指端扣之,卻見其容色頓然變得深邃凝沉,驟然如井。
視線黯淡的屋中,僅有二人在其中將案卷翻來覆去,卻最終要將其置回原處,以免案卷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