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潭如面色如霜,慍怒積蘊而下,險些在這一言落畢時而散落,她曾經的張揚,高調,皆不復存在,宛如一隻白兔般和順。
遇見了她,她學會了忍之一字。
“不過是個舞女罷了,與戲子也無異。”林初七瞥了瞥唇,放眼朝著天闊而去,不願與之對視。
聲色雖小,但於不遠處的賀琅玥卻是聽得清楚明白,眸色中的霜寒,被其音色擊散,慍火銷蝕了冰霜,灼灼慍怒於頃刻間籠住了她的氣息。
“你莫要忘了,你還是個賊。”賀琅玥的聲色平靜似流水,但一字一句卻是觸及林初七心緒。
她最不喜有人恃寵生嬌,在她的地盤上作威作福。
是當好好管束下這丫頭了,不然這墨夫人將來定要成天下人的笑柄。
此言一落,周側之人言論紛繁,皆交頭接耳,眾說紛繁。
“這林兄弟不是王妃請來的嗎?”一人竊竊私語,聲色極低,清淺的向著旁人問道。
卻見旁人尤為不知,唯有滿腹吃驚的搖了搖頭。
賀琅玥聽之,眉心微蹙,指端微微一扣,卻見餘光落盡其人身上,輕蔑一笑,言辭中略帶其沉冷:“若是要嚼舌根,便滾出這攝政王府。”
她賀琅玥的人,只有她自己能訓。
既是身為這攝政王府中的當家主母,便萬事依她所言,不容有悖,以正其府中風氣。
自是那沈清綰來後,這府中的丫頭心思便變得愈發同沈清綰靠攏了,所謂近墨者黑,不過如此。
成日想將那府中的侍衛迷得五迷三道,亦因如此,欲要去那沈清綰那波的伴舞者亦是擠破了頭,以至於這菊苑人煙寂寥,還得她親自去逮個小子回來。
也便是,如今的林初七。奈何這林初七亦不是省油的燈,雖說性子甚是可人,但終是可人過了頭,便成了可怖。
總而一言,便是沒心沒肺。
“今日事,就此揭過,安安生生習舞便可,若是再生事端,我便命人撤了這支舞。”賀琅玥沉言,聲色伴著唏噓聲而落下。
江潭如猛一趔趄,心緒抖落,眸底更似垂落於下,三兩簇落葉紛繁順勢,神思悠遠異常,指端攢緊,更似悵索。
這一舞,她在心緒間排了許久,只望一朝名揚,一朝能壓過那沈清綰一頭,若是因此被撤下,便是心血付之東流。
她一咬牙,抬首,昂目,更似初見時的凌絕於頂。
“習舞時莫要輕言論笑,莫要心緒飄離,不然,便莫怪我將你逐出其中。”此時,江潭如的言辭雖對著眾人落道。
但目光,卻深深的落在其林初七的身上,眸光似鷹隼,更似高調的利刃一字一寸的宣揚散去。
賀琅玥環手將視線掠去,仿若再復其初見時的容色,此時,才應是她賞識的江潭如。
雖是氣勢威足,但卻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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