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況且是待她至此之人。
這世間除了阿珏之外,便再也沒有人能待她如此的厚重。但她卻一次次的辜負,一次次傷害。
終究,她已不知曉,自己對於他是一面之緣的所喜多一些,還是愧疚多一些。
“我不傷害賀琅珏,僅僅是因為你。”思緒之間,宋南歸的話語巧然而落,說的輕描淡寫,卻又極具柔和。
深吸一口氣,抬首間,盡是驚瀾雲意,聽到了其刻意的提醒,心間一塊巨石似已落地。
“承蒙厚愛,”賀琅玥將言辭說的別般凝重,待她這般厚重,她不知如何回報。
宋南歸淺笑,身上的斑斑似若紅梅的血跡已然乾涸,但又因身著墨黑色的披風,顯得並不是特別明顯。
“你既嫁與我宋南歸,待你厚重亦是應當的。”眼睫褪去塵埃,聲色涼如水,但仍是能覺之其中情意。
應當……何種厚重乃是理所應當?
她站在原地,神色有些許的怔怔然,卻不覺其不遠處的馬蹄踏來,止息之間,一隻手向其伸來,她的容色流轉,紛然抬首,容色霎是動人。
面對其宋南歸的眼眸,她的心下一怔,卻仍是下意識的上馬馳騁,奔波之中她坐於馬背,然此刻的氣氛便與方才全然不同,更如是一般桃花灼灼盛似開的情境。
氣氛之中幾分曖昧,卻又不可言喻。眼底蒙著的一層霧,將思緒染得愈發愈濃,逆風而之,卻是簌簌沙沙之聲。
“莫要將我這憚怕野狼之事讓他人知曉了,授之以柄乃是大忌。”忽而間,賀琅玥沉下了眸子,沉言道。
她不想要被人授之以柄,亦不想被人知曉其過去。
此刻的宋南歸併未說話,仍是策馬揚鞭,馳騁而去,天邊雲舒漸隱,已入晌午的日光打在其馬背上,映的一道斜影拉長。
如今的行途乃是暖風和煦,但隨著所行之途漸去,溫度漸冷,濃郁的香氣皆為散去,鼻尖充斥著森冷的氣息。
然賀琅玥的思緒卻是揉成了一團,隱風而動,此間再無塵世的喧囂,思緒卻紊亂如麻。
賀琅玥,你可真沒出息。
她的心間暗暗自嘲,嘴角牽出了絲毫苦澀,她不知自己面對宋南歸是何情緒,反倒有些不願同他言語,再不如曾時的逍遙快活。
心口猛地吸了一口涼氣,身後之人的呼吸之聲皆能清晰明瞭的聽到,沉重,苦澀,盡是交雜於一處。
這時間,她的容色煞白,喉間似有一股血腥味蔓延,馬匹顛簸,胸口之處似有被刀刃剜去的疼痛,她極力捂著胸口,卻仍是急遽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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