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賀琅玥,乃是他如今唯一在意之人,也僅有此人。他步步為營,讓她嫁他,可不能如此輕易的便讓她斷送了性命。
“吃飽了?”宋南歸溫言道,聲色盡如暖玉,煦然春意,不似其傳聞,更不似其身為攝政王的身份。
幾經思索,她沉吟不語,唯有再次對上宋南歸的眸光,卻又盡數隱去,容色再無方才的明澈,看不清其意圖,卻能在眸中瞧出其若有所思。
“未承想,這大名鼎鼎的攝政王竟能如此的接地氣。”賀琅玥挑了挑眉,擲下手中的碗筷,笑道。
“自小漂泊慣了,一切皆習以為常了。”言辭方盡,他的眼底便蒙上了一層霧,曾時的生如浮萍,漂泊無依,如今卻縱馬馳騁,揚名萬里。
“瞧你們應當是富貴人家吧。”他們正欲離去,卻被店小二打斷了思緒,幽幽的打量了他們半晌功夫,唯有那車伕是一身破舊,一襲布衣,其人正是富貴打扮。
宋南歸回首,沉言道:“怎麼了?”
隨之,店小二的聲色伴著搖頭齊鳴,淺淺觀之,再無奈的嘆息:“前方不遠處有個土匪窩,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專搶過路人的錢財,尤其是你們這些個富貴人家,當要小心謹慎才是。”
則鳶聞言,面色驟變,凝了腰間的佩劍半晌,再想起前些日子被謝君沉壓制的情形,心頭便有些懼憚。
要是平日裡還好,但如今賀琅玥身子虛乏,遇上這些山賊,可不好逃脫。
正當此時,宋南歸拾了一把佩劍扔於桌案上,此把佩劍外表僅有一道青雲的紋路,外表看似平常,但劍身卻並非平常。
此佩劍乃是隨了他數年,殺敵破萬,只若劍鋒出鞘,便定會有人命喪黃泉,沾了無數敵兵的鮮血。
“何懼?匪寇而已。”賀琅玥縱然體虛,但話語仍是尖銳若刀鋒出刃,再觀其這佩劍,眸色亦是縱橫睥睨之態。
她向來就不懼任何人,那些匪寇又能如何唬得了她?況且那宋南歸征伐數年,僅僅一幫匪寇,又如何能耐得了他?
話音未落,宋南歸將原本隱晦莫測的眸子化為一縷碧波清明,見她這般言語,那不懼任何的性子,縱是他所欣賞的,亦是他為之所喜的。
他認識的賀琅玥就本應如此。
流雲四載,茂林青蔥,四人拔身而起,在雲捲雲舒之下,春風暖流之中,他只是輕巧的從袖中擲下一兩銀子,便步履匆匆而去,落得一道道深濃的背影。
眾人行向那車馬之中,則鳶卻時不時的將目光向宋南歸那處投去,那神色幽玄如塵,不似平日裡的凜人,唯獨只在同賀琅玥相處時才有的暖意。
縱然立場不同,但有一人能待賀琅玥如此的厚重,她亦是歡喜。
但似乎賀琅玥並沒有怎麼領這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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