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俘虜們被集中管理起來,由相娑羅負責看守。不僅要確保他們的安全,還要防止他們逃跑或者鬧事。
在他的嚴格管理下,這些俘虜們都被馴服得服服帖帖,偶爾鬧出些小亂子,也被鎮壓了下去。
這後面是諸衛強大的武力震懾,但也少不了相娑羅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自從以白智宸為首的幷州諸人,參觀過一次南衙的俘虜營後,一個個都彷彿受到了莫大驚嚇。
從前桀驁不馴的世仇,忽的表現溫順,張口閉口都是懺悔,任誰都會有一種天打雷劈的驚悚感。
作為站在佛門門檻外的紅塵俗客,他們能看出相娑羅所言,蒙著一層佛法的皮,但內裡不知摻進去哪些東西,僅以直覺來看,彷彿一個恐怖無比的怪物。
難怪當初範成明將幷州城內的大德高僧都發往草原,表面上打著宣揚佛法的旗號,合著不是心血來潮,原來在這等著呢!
如今幷州諸人見手持鐵棍,腕纏佛珠,身披一襲潔白居士袍,看起來超凡脫俗的相娑羅,內心的恐懼竟比面對暴怒的範成達還要強烈幾分。
誰說這傢伙吃素的!
大吳向來講究一個禍及家人,惠也及家人的傳統。
相娑羅憑藉卓越的俘虜管理才能和後方穩定方面的傑出表現,成功給家裡幾個待業的兄弟掙來了南衙編制。只等大軍班師回長安,他們就可以收拾收拾準備入職了。
南衙收容的酒囊飯袋多了,但若能吸納幾位關鍵時刻能穩住後方的相家人,何樂而不為呢!
這種人才,以前怎麼能讓他們衝鋒陷陣、充當猛將呢!明明他們有更大的用處。
吳越恨不得給南衙十二戰衛,每一衛都配備一個。但尷尬的現實是——人不夠分。
相娑羅雖然行九,但他著實沒有九個在世的兄弟。
別說十二衛,連吳越心腹的幾個衛都滿足不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編制放在那裡,但自家卻無人能填補空缺。
不知遠在長安的相家人,接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是笑還是哭!
就在大軍即將走出山西地界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重磅訊息,將所有人嚇得不輕。
白雋釋出了他到任幷州後,第一項影響民生的政令——禁酒一年。
所謂禁酒,並非禁止民間飲酒,而是禁止民間自此以後用糧食釀酒。
單純的飲酒並不算違禁,但勢必要影響市面上酒水的供應。
往常白雋的各項指令影響只侷限於軍中,現在眼看雍修遠居心不良,索性撇開他,不披馬甲直接上了。
畢竟雍修遠只是幷州刺史,而白雋的影響力將直接覆蓋所有幷州大營的防區。
當然,在釋出政令時,白雋也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稱擔心民間以糧釀酒會影響軍糧供應。
事實卻是,軍隊便是當時酒水消費的最大群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