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女人,只要腦子靈醒,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正所謂,女人變壞就有錢。
一旁的友人揶揄穆博容,說他總是關心一些有的沒的東西。
穆博容也沒辦法啊,娶了一個不認臉的妻子,全靠這些身外物辨識身份,連帶著他都耳濡目染,學會一些有用或者沒用的知識。
想到妻子,穆博容驀地一驚,“我見過她!”
趙嘉佑忙不迭問道:“在何處?”
穆博容艱難地回憶道:“肯定不是在大街上。”
停頓半晌,繼續說道:“好像是在一場宴會上,也是炎夏之時。”
眾人不由得緊張一瞬,宴會也有高低貴賤之分,高門宴會是宴會,平康坊的宴會也是宴會。
趙瓔珞雖然穿金戴銀,但一個沒有家世族人做倚靠的女人,“淪落”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眾人首先猜測她並非正式的客人,而是在宴會上獻藝的歌舞樂伎。
這樣的推測,對趙嘉佑而言,無疑是一記沉重的打擊,定然難以接受。
孰料穆博容下一句話,就打破常規,“她應當是賓客之一。”
學著和莫麗卿說話的勁頭,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雙手不自覺地鬆開了韁繩,比劃著描述著當時的場景,“她坐在對面,離得遠,但和周圍一眾夫人娘子說說笑笑。”
這對夫妻,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一個對人臉毫無記憶,一個卻對人臉近乎過目不忘,這樣的組合,真不知該如何評價。
穆博容:“那次伯岳父在,小河間王、梁國公,還有長安城中諸多王公貴族。”
王永康疑惑道:“小河間王和梁國公不是在幷州嗎?”
自然是因為穆博容說的往昔舊事。
一人詢問趙嘉佑,“令妹何時離鄉?”
趙嘉佑答道:“三四年有餘。”
高門互相宴飲是常事,但能讓穆博容擠進去的機會可不多。
那一次,他全靠妻榮夫貴,才有幸參與。
而那場宴會之所以讓他印象深刻,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莫麗卿拿了彩頭,大放異彩。
穆博容猛地一拍雙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是徐家的馬球賽!”
這時,一人不顧騎馬的安全,戲謔地拍了拍趙嘉佑的肩膀,笑道:“你的族妹另有機緣,如今混得風生水起,說不定只有你仰仗她的份。”
那場馬球賽是屬於女子的盛會,沒哪個男人會不長眼的把姬妾帶去。
穆博容回憶起當時的場景,“當時在馬球場兩邊各設帷帳,我們對面,除了梁國公一大家子,不都是南衙的人嗎?”
轉而問趙嘉佑,“你的族妹,排行十六,名喚何字?”他打算回家後向莫麗卿打聽打聽。
女子名諱通常不會輕易示人,但她們在同性之間交往時,或許會交換姓名。
可惜趙嘉佑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是族中的十六娘,也只會稱呼她為十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