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自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做金主,出資舉辦第一場文會。你呢,作為聯絡人之一,邀請一部分合乎條件的參會人員。”
幾百貫錢而已,祝明月如今並不看在眼中。
至於顧盼兒,並非故意要削弱她的重要性,而是人的交際範圍有限。
以顧盼兒的條件,想來也不是能在長安才女圈子裡一呼百應的角色。頂多能在她所在的小圈子裡透透風。
不過顧盼兒定然認識一部分混跡其他圈子的人,“人傳人”,這文會的規模不就擴大了嗎?
祝明月向來行動力滿分,說道:“事情就這般說定了。”
無論從湊熱鬧的角度,還是為了心底那抹微不可察的執念,顧盼兒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祝明月繼續說道:“不然明天我們到春風得意樓,同姜掌櫃商議一番文會的具體安排。”
顧盼兒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說道:“這幾日,我得先顧著二郎參選挽郎之事。”
“春風得意樓的場地和流程大多都有現成的,重中之重是確定有哪些人可以參與。”
祝明月輕輕頷首,眼眸中閃爍著讚許,“還是你想得周到。”
顧盼兒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道:“過上幾日,我便下帖相邀,把人請到春風得意樓,親自走一遭,瞧上一瞧。”
她猜想,沒人會拒絕這麼有誘惑力的邀請。
祝明月不惜重金,出人出力又出場地,所求並非文名遠揚,只為在女子之中打響春風得意樓的聲望。
男人可以呼朋引伴來家中玩樂。女子則需顧忌諸多,至多隻能邀一二知己小聚,行事終究難以如男子那般灑脫自在。
此次盛會,或許能將長安城中七八成才華橫溢的女子“一網打盡”。
甚至顧盼兒本人,都從未參加過如此規模龐大的女子集體活動,一想到那場面,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充滿了嚮往與憧憬。
祝明月爽快地應承下來,“好,定了日子,你知會我一聲便是。”
顧盼兒輕笑一聲,打趣道:“怎麼能忘了你呢!我們的大金主。”
隨即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祝東家,到時你可得把滿身的銅臭味藏一藏,只做個仰慕才情的女子便好。”
祝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誰說我不是呢!”
林婉婉在一旁“附和”道:“放心吧,裝腔作勢這種事,明月姐姐信手拈來。”
祝明月臉色一沉,故作兇狠地嚇唬道:“我最擅長的明明是收拾你!”
這一嚇唬,林婉婉立刻“嗷”地一聲叫起來,“盼兒,救我!”
顧盼兒識時務得很,擺了擺手,笑道:“我得回家陪兒子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現在哪敢得罪大金主啊!
顧盼兒剛離開,戚、趙兩人就回來了。
趙瓔珞見林婉婉兩頰鼓鼓,不知又在生哪門子的氣。顧不上安慰,先倒上一大杯冷飲,一飲而盡,這才覺得心中的那股焦躁被壓了下去,重新找回了人間的煙火氣。
林婉婉本人生冷不忌,但看著旁人這般豪飲,還是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他們柔弱的腸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