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兒宛若一陣疾風,瞬間掠過,只留下一群人在原地,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
林婉婉心中滿是困惑,“她這是又想到了什麼嗎?”直覺告訴她,顧盼兒此次行動絕對不是什麼“正經”的事情。
祝明月打起馬虎眼,“想來是和柳二的前程相關。”
誰能想到,臨近傍晚的時候,顧盼兒居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去而復返了。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顧盼兒隨口問道:“她們兩個呢?”
林婉婉手指輕輕往隔壁一劃,“回家了。”
語氣中帶著幾分對顧盼兒突然迴歸的好奇與不解,問道:“你找她們有事?”
顧盼兒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後,最終定格在祝明月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我呀,其實是來找你的。”
合著剛才是排除“閒雜人等”。
祝明月眉頭不禁微微一挑,眼神中閃爍著疑惑與好奇,“哦?”
實在想不到顧盼兒和自己能有何種交集,畢竟挽郎一事她也說不上話。
顧盼兒並未急於回答,而是隨意地靠在扶手之上,姿態顯得既慵懶又不失優雅,但眼神卻緊緊鎖定在祝明月身上。
片刻的沉默後,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嚴肅,“我亦是受人所託,敢問祝東家,春風得意樓的姜掌櫃尋在牆上題詩的女郎,是為何故?”
祝明月從記憶的深處翻出了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姜永嘉才終於找到了正主身邊的人。
雖然效率稱不上高,但考慮到她們所處的特殊群體與背景,有所警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祝明月以一種充滿好奇與敬佩的語氣,熱切地問道:“哎呀,認識這麼久,竟還不曾問過,顧娘子別號為何?”
顧家書香門第,其父在國子監任職,顧盼兒不僅會寫詩,而且水平相當不錯。
不能因為她平日愛好調脂弄粉、養娃曬娃,就忘了她也是長安才女中的一員。
居然燈下黑了!
祝明月心中甚至隱隱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或許正是因為顧盼兒的提議,所以那些女子才願意將自己的詩文謄抄到春風得意樓。
因此,當眾人決定公推一人出來試探時,顧盼兒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首選。
顧盼兒以一種坦然自若的態度,微笑著回答道:“我近來用的別號是紅袖居士。”
祝明月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在詩中流露出對漢朝女官制度的豔羨與嚮往,以筆墨抒發胸中豪情壯志的紅袖居士,就是顧盼兒。
真相陡然揭開,竟然沒有絲毫的意外。
常言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人的社交從來不是單一的。
祝明月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開始以一種近乎偵探般的敏銳,審視起顧盼兒看似簡單實則錯綜複雜的社交圖譜。
除了和林婉婉的“好色之徒”小分隊,和王寶瓊等人的炫娃群,甚至包括剛剛揭露的才女圈子之外,可能還有其他更為隱秘的圈子,譬如那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多金單身富婆群。
至於這個圈子談論的話題,那就恕不奉告了。
祝明月不賣關子,直言道:“春風得意樓開門做生意,數年經營下來,依舊多是男子在牆上揮毫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