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火頭營新推出的魚羊鮮獲得了一致好評,大家紛紛讚不絕口,大快朵頤,沉浸在美味帶來的滿足之中。
連帶段曉棠第二天去李府做客,都帶了一盆魚羊鮮。同朋友們傾情推薦道:“來,請品嚐我們右武衛勝利的果實。”
李君璞忍不住笑著糾正,“是勝利的肉吧!”
段曉棠“啪”的一聲瀟灑地開啟摺扇,輕輕地扇著,不以為意道:“差不多,差不多啦!”
李君璞的眼睛緊盯著段曉棠的扇面,這次居然有字有畫。“心有猛虎”四個粗黑大字下,是一隻看起來體型嬌小、憨態可掬的小老虎,模樣甚是可愛。
李君璞問道:“誰題的字?”
段曉棠唇角上揚,微微一笑,答道:“孫三的手筆。”
李君璞再問道:“那畫呢?”
段曉棠手指著自己,語氣中透著一絲得意,“當然我畫的!”
一些簡單的鉛筆簡筆畫,她還是會畫的。
段曉棠反覆端詳著自己的 “傑作”,精益求精道:“後頭找點像薑黃一類的顏料,給它好好上個色。”
李君璞低頭喝著湯,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開口,“若非額頭上頂了一個‘王’字,我還以為畫的是富貴呢!”
正好富貴一身橘皮,上色以後恐怕更像了。
杜喬和李弘業借喝湯的動作趕緊低頭,拼命壓制著嘴角即將溢位的笑意,生怕笑出聲來。
段曉棠輕哼一聲,“你什麼眼神呀!”
她又不是靈魂畫手,如此形神兼備的“萌虎”,怎麼不行了!
再說,那種威風凜凜的老虎,她也不會畫呀!
李君璞太清楚段曉棠借扇面行“表裡不一”之事,直覺摺扇另一面不會是段曉棠曾經提過的“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後半句。
直接問道:“背面寫的什麼?”
段曉棠手腕靈活地翻轉,大大方方地將扇面展示在眾人眼前。
一時間,桌子旁的幾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表情各異。
杜喬的嗓音彷彿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帶著一絲驚訝和忍俊不禁,“孫三公子寫這些的時候,沒反抗過嗎?”
哪個正經人會把“嗷嗚嗷嗚”四個大字落在紙面上。
段曉棠的摺扇,果然只有一面能見人。
段曉棠全然無法理解朋友們的反應,將摺扇在手上反覆翻轉欣賞,“多可愛啊!”
李君璞對此只有四個字的點評,“葉公好龍。”
段曉棠對寵物的態度大抵便是如此,出征前錦斑奴尚小,甚至還沒有斷奶。段曉棠每次來的時候都恨不得抱著不撒手。
現在經過幾個月的成長,錦斑奴已經初具猛獸形態,段曉棠就只趁著李弘業抱著它的時候,才敢小心翼翼地摸一摸它光滑柔順的皮毛。
相比之下,對體型較小,沒那麼兇猛的銜蟬奴,段曉棠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對段曉棠而言,大概也就是摸一摸了。
想到錦斑奴,段曉棠就不由得想起它的來歷,問道:“你四表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