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咎安慰道:“趕明兒,找最好的工匠,重新打造一身更威風的盔甲。”
白湛賭氣道:“我要穿金甲!”
金色那麼耀眼,穿上它馳騁沙場,必定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那總夠顯眼了吧!
段曉棠無奈地搖搖頭,“金子質地軟,防護力度低,價格還高。”這已經不是單純考慮價效比的問題了,在生死攸關的戰場上,安全才是首要考量,光圖好看可不行。
孫無咎眼珠子一轉,靈機一動,另闢蹊徑道:“做青銅的就行。”
青銅原本的顏色可不是青色,那是和空氣接觸之後鏽化的結果。它剛鑄造出來的時候,是閃耀著奪目的金色,絕不輸金子的光彩。
孫無咎在心裡暗自盤算,白湛不可能穿一身青銅甲去戰場上“浪蕩”,偶爾慶典、節日上穿一穿倒也無妨。
白湛到底成家了,正準備立業,不再是從前那個只知道手心向上朝白雋要錢揮霍的紈絝公子哥、經歷一番內心的掙扎與權衡,咬咬牙,說道:“行!”
過了一會,補充一句,“不過這盔甲的樣式,可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能馬虎。”
孫無咎表示,往常連穿什麼都不在意的人,這會要求樣式了。這種精緻妹夫,伺候不起。說道:“往後你找人畫圖樣便是。”
段曉棠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彷彿在籌備一場盛大的儀式,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感嘆道:“這種作死行為,我在右武衛也是第一次瞧見。”
右武衛從上到下都流行低調務實的“小叫花”風,除了引蛇出洞的時候,誰見他們光鮮亮麗過。
白湛聽了,滿臉不屑,輕哼一聲,“誰能跟你們右武衛比呀!”
右武衛什麼風格,還用多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要的就是平日裡不起眼的效果。
盧照在營中薰陶日久,勸道:“戰場上刀劍無眼,該穩重的時候還是得穩重。”
話鋒一轉,又滿臉期待地說:“不過,那青銅打造的金甲,能不能也順便給我做一身?”
雖然還只是停留在口頭上的設想,但盧照對白湛的行動力充滿信心,相信只要他下定決心,這事就有戲。
白湛眼睛一亮,覺得這主意妙極了,彷彿看到了一支閃耀著金色光芒的 “金甲軍” 馳騁沙場的畫面,趕忙轉頭詢問周遭的人,有誰也想要這樣一身獨特的青銅盔甲。
對於普通百姓而言,私藏盔甲是觸犯律法的大罪,更別提私自鑄造了。但對於將門子弟來說,兵器鎧甲就是他們征戰沙場、展現本領的重要依仗。
一群將官為了在慶典、節日上出出風頭,自掏腰包打造一批光鮮亮麗的青銅甲。這種行為,就很難評了。
論防護性,青銅甲該是強於皮甲,但說起實用性……你猜,為何如今軍中有鐵甲、皮甲,偏偏不見青銅甲的身影呢?
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碾碎的不僅是曾經命名一個時代的青銅,還有口無遮掩招禍的範成明。
“混賬東西,你給我站住!”
段曉棠突然聽到一聲怒吼,轉頭望去,只見武俊江滿臉怒容,正氣勢洶洶地追著範成明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