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公子平日裡被損得多了,都有點不自信了,心裡直犯嘀咕。
兩人返回德遠寨的鎮將府,徑直朝著伙房走去。
剛才吃的那點東西只能叫墊肚子,這會才是正經朝食。
周水生兩隻手正在圍裙上擦拭,一見段曉棠進來,立刻側過身想要避開。
段曉棠全然沒有察覺周水生的迴避之意,想要一眼在人群中找出周水生,實在是輕而易舉。
畢竟自從他紮根火頭營之後,體型是愈發地胖了。如果庸脂俗粉有需求,讓他扮個富家員外,他絕對比南衙一群小紈絝更像本色出演。
段曉棠高聲喊道:“周營長!”
孫安豐緊隨其後,語氣中帶著莫名地興奮之感,問道:“那魚羊鮮呢?”剛才回城的路上,他都聽段曉棠說了。
周水生轉過身,愈發富態和氣的五官緊緊皺在一起,看起來竟然有點委屈的模樣。低聲道:“將軍,做糟了!”
段曉棠疑惑道:“怎麼糟了?”
周水生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慘烈模樣,說道:“我想著用羊湯煮魚肉,”當時信誓旦旦,胸脯拍得震天響,哪知道卻翻了車。“但最後做出來的味道有些怪。”
段曉棠追問,“怎麼個怪法?”
周水生遮遮掩掩道:“就是個肉味。”
這話說的,魚、羊就算是生吃,它也是肉味呀!
反正兩樣東西加在一起,一點沒有1+1≥2的效果,反而拖了彼此的後腿,最後只留下些不盡人意的糟粕。
段曉棠:“東西呢?”
周水生:“我和弟兄們分著吃了。”
這可不是因為嘴饞,而是秉承著不浪費的原則,在火頭營,挑食的人可是待不長久的。
所以周水生如今的體型,全是“工傷”。
周水生繼續說道:“我琢磨著,不該用燻魚。”
天氣越來越熱,食物存不住。南衙四衛每日從汾河中打起來那麼多魚獲,除了自食,餘下的大多經過處理後,運到前線給將士們改善伙食。
其實鹹魚才是最好的選擇,但鹽價昂貴,該花花該省省。於是熏製就成了當下最好的辦法。
周水生解釋道:“燻魚哪怕事先用清水泡過,煮出來也是一股柴火味。”
段曉棠建議道:“如果用鮮魚,效果可能會好一點。”
周水生一聽,激動得眼睛都亮了,說道:“我也是這般想的。”
可惜汾河的魚鮮無法及時運到德遠寨來,只能等回到幷州城中,再找機會做試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