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元正看她這副“死不悔改”的模樣,問道:“然後呢?”
段曉棠聳一聳肩,“別把過不下去就離之類的話掛在嘴邊。”
呂元正也不知道兩人的話題怎麼拐到這上面來的,只能無力地嘆了口氣:“你呀你呀,這副做派讓人怎麼給你說媒?”
段曉棠捂住胸口,“千萬別說,全當積德了。”
呂元正今日在白家宴會上左耳聽的是沙場征伐,右耳聽的是媒妁之言。無論何時何地,話題總是離不開這些。
段曉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呂元正只能將目標轉向秦景:“仲行喜歡什麼樣的小娘子?”
盧照連忙插嘴,“呂將軍,這得我舅母過目作主。”
呂元正對這個說法抱有十二萬分懷疑,但當事人沒有意願,強扭的瓜不甜。只得轉換目標,問道:“那你呢?”
盧照立刻表現得像個鵪鶉,“呂將軍,你知道的,我爹屍骨未寒。”
不管親爹是不是入贅的,沒過孝期是真的。
當初秦彤權衡利弊,將盧茂的棺木扔在靈堂之上,後頭收到訊息,那些人沒把事做絕,到底是讓他入土為安了。只待盧照他年返鄉,再移棺遷墳。
呂元正第一萬次感慨,他遇上的都是什麼人吶!
轉眼間,大年三十到了,王府裡舉行新年宴飲。
段曉棠不知道這種不讓別人全家團圓的例子是怎麼來的,或許是因為皇宮中每年三十也是如此,召集一幫皇親國戚、高官顯貴入宮赴宴。只是她以往沒資格參加,所以顯得有些沒見識。
但仔細觀察下來,今天的賓客類別與昨日白家的宴會大不相同。南衙將官的比例明顯增加了許多,而不少幷州本地人的資格被刷了下來。
若要問哪一場宴會的含金量更高,只看吳越和白雋的官爵對比就知道了。
兩場宴會細節大不相同,白家為了融入本地,菜品以幷州菜為主,王府則是長安菜大行其道;白家跳柔舞,王府就跳健舞……姑且稱得上和諧又統一。
相對而言,吳越的新年賀辭就簡短得多,“新元已至,永珍更新,願天眷吾家,福澤綿延,歲歲康泰,諸般順遂。共飲此酒,同賀新歲!”
諸人意思意思地舉杯賀飲,接下來就是埋頭吃飯。
對南衙將官而言,還是這口菜吃得合心意,不是對幷州菜有意見,單純它們的麵食太多了。
吳越秉承著不吃獨食的優良傳統,沒把宴席分出三六九等。他桌案上是什麼菜,哪怕坐在角落上的賓客也是一樣的。
唯獨有兩人有些微差別,不是少了什麼,而是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