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直言不諱地質問:“你做錯了什麼?”
他只用餘光瞟見,段曉棠“捱打”後,周圍一圈右武衛的人,沒一個站出來替她說話。失人心到此地步!
段曉棠苦笑道:“範二學梁國公的相女婿經,我就說實在扶不起來,乾脆換一個。”
常人說女人如衣服,衣不如新,到底只是壓箱底放著。在段曉棠這兒,女婿連件衣裳都不如,直接丟到一邊。
吳越不禁啞然失笑,“幸好只有自己人聽見。”這些人還都知曉段曉棠是什麼脾性。
若是傳出去,添油加醋一番,說不定以為段曉棠是在挑撥白家翁婿之間的關係。
段曉棠頭靠在車壁上,忍不住說道:“我心裡明白,梁國公說的符合世情,甚至稱得上拳拳愛女之心。”
“但婚姻這種事情,就像鞋子一樣,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有時候,即便是長輩,也不應該過多地指手畫腳。”
自由戀愛還是一件稀罕事,更多的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夫妻之間的婚姻,大多是在一個大的利益框架下達成一致。
段曉棠眉頭緊鎖,糾結地說道:“但若實在過不下去,也不必顧及什麼面子,該離就離,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吳越不評論話對不對,只是從字面上挑了些毛病,“大過年的,說點吉利的。”
段曉棠立刻換了一個說法,“沒必要為了一棵歪脖樹,放棄整片大森林。”
吳越扭過頭,“更不中聽了。”
低聲道:“有我在,沒人敢欺負寶檀奴。”
段曉棠忍不住糾正一個說法,“打鐵還需自身硬,不是說家族,父母兄弟不可能倚靠一輩子,關鍵得看自己本事。”
舉一個鮮明的例子,“白大娘、白二孃我不瞭解,白三娘你清楚,白四娘那也是狠下過一番苦功的。”現在應該被白旻發嫁了吧。
“最終立身如何,都得看自己的。”
吳越反問道:“就像你和祝娘子、林娘子?”
哪怕經歷驚天劇變,也能摸索著繼續走下去。
段曉棠無奈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吳越哪怕知曉這只是段曉棠一二十年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特意“點”自己,但還是有些氣悶:“你出去,我要醒酒了。”
段曉棠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慢慢醒吧!”說完,她便出了車廂,騎上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秦景關切道:“王爺同你說什麼?”
段曉棠無所謂道:“給我做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