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越一點沒這個心思,吳嶺為他遮風擋雨,父子之間配合良好,他完全沒有上位親王的想法。
以前還能忙裡偷閒,現在只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從此後,他就只有一個人了。
他沒有父親了。
自家的大事說完,吳越略微放鬆一些,歪靠在迎枕上,緩緩說道:“幷州大營的主將議定了。”
這個人選,不僅南衙,幷州大營的將官們私下都討論過。
南衙的猜測相對靠譜些,討論的都是的符合入圍資格的人選。
幷州直接把官譜翻出來,把朝中官員依照爵位官職從高到低一個個排列。
全然不管對方從文從武、年紀長幼……實在抓瞎。
韓騰、李弘業官職爵位夠格,但他們能來嗎?
幷州大營名聲在外,一般人可不敢往上湊。
肖建章連吃了幾日藥,背不癢心底癢,好奇地問道:”世子,是哪一位?”
吳越淡淡道:“梁國公。”
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驚訝的漣漪。
這個人選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白雋因為各種原因,總在第一輪出局。
照理說吳越杵在這兒,加上幷州大營的險要位置,最該安排一員猛將。
範成明五官皺成一團,撇嘴道:“這下老少病弱湊齊了。”
吳越:少、弱。
白雋:老、病。
吐槽得十分貼切,成了這段擇官過程中最具諷刺意味的註腳。
其他人竟連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
幷州大營只有庸才,沒有將才。南衙將官只能顧上自己,新主將的謀略、眼光就十分重要。
範成明當初被殷博瀚坑得太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心有餘悸道:“梁國公領過兵嗎?”
段曉棠篤定道:“領過。”
範成明將信將疑道:“真的。”
段曉棠:“應該是很早以前,那時候好像還沒孩子。”
那確實有些年頭了。
範成明只想問一句,多年不征戰,手生否?
動輒二三十年的往事,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資歷最老的杜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