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嶺舊傷復發的訊息瞞得緊,至少沒有流傳到白秀然這一層面上來。
祝明月甚至不敢在白秀然面前提一句,林婉婉也一起離開了。
旁人不清楚,但白秀然一定會聯想到幷州某位大人物患病。
再結合右武衛和吳越突然北上,吳嶺的健康狀況就包不住了。
幷州太遠鞭長莫及,但長安一定生出風波。
就讓他們先把思路轉向明年北征突厥該怎麼分一杯羹。
給吳越留出時間窗。
見祝明月這兒問不出所以然,白秀然轉向他處,“軍隊出征需要準備這麼多東西嗎?”
毛皮冬衣在常規範圍內,但酒、姜等物有些超脫想象了。
從辦公樓上可以看到庫房的進出。
祝明月此刻大張旗鼓地收購,目的為何不言而喻。
祝明月:“料敵以寬,有備無患。年都得在幷州過,索性連年貨一起準備了。”
“右武衛家大業大,肯定想過得好點。”
白秀然:“幷州亦是大城,千里迢迢運過去,不大划算。”
祝明月:“先去的兩衛,秋日出發,原本沒打算在幷州過冬。”
幷州這些年空餉嚴重,庫房哪怕有存貨,供應兩衛也吃緊。
以朝廷的配發標準,只能保證軍士不被凍死。
白秀然“知錯能改”,“是我考慮不周了!”
她到底不曾真正有過軍旅經歷,遑論瞭解瑣碎無比的後勤業務。
但天底下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和主持中饋差不多,只是更復雜而已。
白秀然笑道:“難怪說,右武衛舍誰都不能捨莊三。”
莊旭背後還多虧有祝明月撐著。
祝明月開玩笑,“除非他們想喝西北風。”
這邊小姐妹其樂融融,那頭林婉婉和姚南星師徒倆苦不堪言。
往常不是沒乘過馬車,她們還曾親自趕著馬車去四野莊上種藥。
吹著小風,唱著小歌,一路好不自在。
馬車在城內行走時還好,一出城簡直飛起來,人在車廂里根本坐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