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只在深淺罷了。
幷州被元宏大“倒賣”多年,說是一片淨土,又有幾人會信?
先前清查之時,連太原王氏這樣的名門望族,也有幾個不成器的旁支牽扯其中。
吳嶺給王家面子,沒把人押送去長安受審,讓王家自己料理了,但案卷上瞞不過去。
五姓七望,大吳門閥的代表太原王氏都有人裡通突厥,遑論底下的大小世家。
不識相,才能殺人呀!
王元亮留在這兒,不是因為二人遠得不能再遠的姻親關係。
而是他出自太原王氏,正宗的地頭蛇,對幷州的地脈人情瞭如指掌。
馮睿達大開殺戒時,能迅速理清關係網,分辨哪些可殺,哪些可以晚點再殺,確保每一刀都精準無誤。
軍士疾步上前稟告,“將軍,有人在糧倉周圍縱火。”
馮睿達繼續喂他的寶貝橫刀“喝酒”,頭也不抬吩咐道:“按原計劃行事,皆誅!”
幷州的捷報八百里加急送入長安,舉城歡騰。
範成明興奮道:“殲敵萬餘,俘虜無數,呼圖可汗只能帶著幾千殘兵敗走。”
“王爺率兵救援延州。”
突厥三個未來可汗繼承人,經過大吳檢驗,都不合格。
莊旭在一旁撇了撇嘴,“你怎麼不說,馮四在幷州城裡殺了多少人。”
範成明搖頭晃腦道:“差點這空子,就被突厥人鑽了。”
莊旭點頭道:“幸好沒有幷州高門著姓捲進去。”
範成明不屑道:“他們敢?”
能被稱為高門著姓,不少子弟都在內地為官任事,跑不了全部的和尚,哪能輕易投敵。
倒有幾個被人當了槍使的糊塗蛋。
這時候倒不必說牽連滿門,他滿門沒那麼“齊心”。
範成明瞥見桌上有幾個白皮紙封,問道:“喪信?”
莊旭沉重地點了點頭,“嗯,冬天難熬。”
“營裡又沒了一位老將軍。”
右武衛的將官不止如今這些人,有些是早年從右武衛出征,近些年臥病在床,再不臨事。
有些人則只是掛在右武衛名下解決待遇問題。
這些人段曉棠別說在南衙點卯時沒見過人,連聽都沒聽過。
範成明聲音有些低落,“這次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