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太醫妙手回春診治後的吳嶺,再出現在幷州軍民前,又是那個無堅不摧的河間王。
幷州城外黑雲壓城,是磨刀霍霍的突厥鐵騎。
利刃出鞘,寒氣逼人,一觸即發。
冬日的寒風悄然間,已讓幷州城外披上了一層薄雪,成為銀裝素裹的戰場。
擅長騎射的突厥人,面對固若金湯的幷州城,不得不放棄他們的優勢,下馬扛著從遙遠處砍伐來的樹木,製成的簡陋攻城梯。
吳嶺身著璀璨奪目的明光鎧在城頭督戰,手扶長劍,巍然不動。
流矢如雨,卻難近其身,陳鋒帶領著一隊親衛,手持巨盾,築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陳鋒勸道:“王爺,不如入角樓暫歇。”
吳嶺慣來肅面不變,“本王就站在這兒。”
下令道:“來人,將本王的王旗高高豎起,就在幷州城頭,與突厥決一死戰的最前線!”
範成達大步流星而來,一身戎裝,威勢逼人。
吳嶺問道:“城中如何?”
範成達拱手一禮,答道:“已交予馮四處置,王爺放心!”
吳嶺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他恐怕不樂意。”
範成達沉聲道:“軍令如山。”
說完,自然而然地站在吳嶺身側,就像他第一次出征時的場景。
既是師承於後的弟子,也是忠心耿耿的守護者。
吳嶺目光如炬,審視著突厥軍隊的陣勢,捕捉到一處微妙的空檔。
果斷下令道:“幷州大營,即刻出兵,橫穿突厥左翼,直擊其心臟!”
一心想殺人的“瘋狗”,怎麼能安心被拴在府衙中呢。
那股嗜血的戰意從未平息。
但馮睿達對內奸的震懾力頂格。
用科學的話語來形容,便是患上了PTSD。
旁人會恐懼、牴觸,換馮睿達就是不死不休,不把內奸家裡的雞蛋搖散黃了,這事不算完。
王元亮戰戰兢兢看著上首的馮睿達不緊不慢地用常人難得美酒沖洗橫刀。
神情溫柔得好似對待情人,卻無端讓人心頭髮毛。
據王元亮打聽來的緣由,王玉耶和馮睿達夫妻失和,大約是馮睿達流連煙花之地,與“賤人”糾纏,因此吵鬧不休。
王玉耶若見過馮睿達這副模樣,大概就不敢和他吵了。
馮睿達看穿王元亮的心虛和不自在,“三十五舅兄,這時候我反倒希望他們沒那麼識相!”
幷州和突厥往來頻繁,朝廷嚴令不得與突厥交市,但幷州大戶哪個和突厥沒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