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實驗室裡長大的孩子估計連零食都不能碰,成年後的神羅英雄也沒空去在意這些沒什麼意義的小事。希森決定給他彌補一點缺失的童年:“沒關系,你馬上就會吃過了。以後還有什麼想做的,我都會陪你一起。”
“……好。”他莞爾,碧綠的豎瞳在黑暗中宛如星芒。
棉花糖柔軟的外皮被火舌烤的焦脆,泛起一層誘人的金黃,絲絲縷縷的香甜氣息緩緩蔓延開來。希森把烤好的棉花糖遞給身旁的特種兵,鼓勵地說:“試試吧,小心燙。”
薩菲羅斯吃烤棉花糖,這是碳基生物都很難想象的場景,但他真的全部吃完了。
“很甜。”銀發的特種兵如是評價。
“因為你一次吃太多了,它本來就非常甜。”希森遞給他一瓶水,很佩服薩菲羅斯能面不改色地連吃三個棉花糖。她自己也咬了一口溫熱綿軟的糖果,“要是被曾看到了,肯定又會說我嬌生慣養。”
“這不是壞事。”薩菲羅斯側過頭,“你和你的同事關系很好。”
他用的是陳述句。希森想了想:“我是在福利院長大的,所以他們對我來說就像是……家人那樣。”
“我好像從來沒瞭解過你以前的生活。”銀發1st的聲音低沉悅耳。
“你想知道嗎?”
“如果是塔克斯的機密,可以不說。”
“我和西斯內來自同一家福利院,是曾招募我們進入塔克斯。”希森撥弄著地上的火苗,朝他笑了笑,“我當時什麼也不會,連開槍都不敢。是他們一直在照顧我,現在也是,不然我早就被淘汰了。”
碧綠的豎瞳專注而深邃,薩菲羅斯看著她:“然後呢?”
“然後我和西斯內一起成為了最年輕的塔克斯——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希森撐著臉,綻開一個開朗的笑容,“現在輪到你了,薩菲羅斯以前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呢?”
銀發的特種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辭。
“大概是……戰鬥、訓練和讀書。”
他的生活本來就枯燥單調,乏善可陳,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而且他也沒有和別人溝通這個話題的經驗,不知道如何表達得豐富且有趣。
“抱歉,我的生活很無趣。”
“那麼,他們一般會教你什麼?”希森抱著雙腿看向他,“塔克斯的特殊英才教育總是給我們灌輸什麼‘所有人都是敵人’的離譜思想,不過大家都不怎麼聽。”
薩菲羅斯認真地想了想:“我是為了上戰場而培育的特種兵,因此要學會忍耐,足夠堅定,變得更有價值。諸如此類。”
“……還是你這個更離譜。你才不是為了戰爭而培育的特種兵,你是薩菲羅斯,獨一無二。”希森難以想象他是如何在神羅這種毫無人性的壓榨下堅持這麼多年的,換做自己早就揹著炸彈沖進總部了,“神羅給你的工資是不是很高?”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薩菲羅斯還是報出了一串數字。
希森陷入了沉思,她該說是神羅喪心病狂,還是薩菲羅斯清心寡慾?
“實在不行我們就跑路吧。”她咬牙切齒,“我很有錢,可以養你。”
“……”薩菲羅斯似乎很輕地笑了一聲,“神羅有分配給我無限制的卡,只不過會監視資金流向,弄出來有點麻煩。”
好吧,她想養貓,結果貓比她有錢。
不知不覺間天際已經泛起一絲白,空中有什麼細碎的東西順著教堂頂部的裂縫飄落。希森伸手接住一抹雪白,剔透的冰晶在她的手中融化。
“下雪了!”她驚喜地站起來,紛紛揚揚的細雪如一層朦朧的帷幕,“薩菲羅斯,我們一起去看雪吧。”
銀發的特種兵應了一聲,安靜地跟在她身後。他手中燃起一團火焰,“小心著涼。”
“薩菲羅斯,快過來——”希森帶著燦爛的笑容朝身後的人招手,隨後沖進純白的世界當中。她抬起頭張開雙手迎接飄落的雪花,這裡沒有工業的汙染和人群的喧嘩,大自然打造的風景寧靜而優美,宛如世外桃源。
“好漂亮,終於看到雪了。”
“你喜歡雪天?”身旁的人問道。
她回過頭,正好對上一雙碧綠的豎瞳。薩菲羅斯銀白的長發幾乎與雪幕融為一體,就像從傳說裡走出來的妖冶而美麗的神話生物。
“只要是不同季節的風景,我都很喜歡。”希森笑了起來,“米德加汙染太嚴重了,一年四季都是差不多的天氣,根本感覺不到區別。”
“你喜歡不同的季節。”薩菲羅斯說,“所以,你的名字叫sea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