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心不在焉,這一次發揮得很差,箭又飛向了靶外。
其實她已經進步了許多,很多次都能接近靶心,這次的失誤純粹是因為她的心思不在靶上。
“算了,先停吧,我有點累了。”
喻挽靈開始卸裝備,又看了眼時間,然後一臉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沒注意時間,都這麼晚了,我們趕緊去吃午飯吧。”
上午已經練出了手感,所以喻挽靈的興致很高,下午去了距離更遠一點的箭道練習。
她想練到肚子有饑餓感了再停,還特意跟江斯澄交代:“我想再練一下,你先去吃晚飯吧。”
其實,偶爾的不規律飲食不會讓他犯胃病。但是這個月他出差得很頻繁,飲食和睡眠都不是很規律,再加上昨天去了一趟屏月山,今天又來箭館……不知覺中又打亂了他的用餐規律。
向他交代完,喻挽靈沒再關注他的動向,自顧自又練了一個半小時。
不過,在低頭拾箭的空檔,她用眼尾餘光偷瞄了一下。
他似乎沒離開過,一直坐在休息區。
晚上九點,喻挽靈終於玩盡興。
她將裝備都卸下歸位,問江斯澄:“你吃了吧?”
她偷瞄過幾次,好像沒見他離開過,但也不能確定。因為箭館周邊有餐廳,他們中午就是在這附近吃的,往返一趟不需要多久。
也許在她沒留意的時候,他出去吃了晚飯呢?
“沒去吃。”
喻挽靈“啊?”一聲,“……為什麼不去呀?”
一提到這個,江斯澄一臉嫌棄,“這裡的東西很難吃,不想吃這裡的。”
喻挽靈露出愧疚的表情,“對不起……你沒說,我就以為……”
說起來,她覺得江斯澄實在怪得很。他對食物好像既“挑”又“不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對“吃”完全沒興趣的樣子,進餐就就像完成任務,為了維持生命而不得不完成的任務。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擁有了“味覺”。
最後,他們選擇驅車二十公裡,去了蔚藍帕緹酒店。
餐廳設在65樓,是高景觀餐廳。
江斯澄選的地方都是比較高檔的場所,喻挽靈臉皮薄,怕出洋相,所以在被接待的時候一般不吭聲,都是緊跟著他一路走。
酒店接待直接帶他們去了貴賓廳。
趁著派發熱毛巾的空檔,喻挽靈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往外望。
坐在這裡既能看到地上車燈流動,也能看到天上星群明滅,半個南槐市的城景都盡收眼底。
她雖然沒來過這種高景觀餐廳,但是她從網上以及同學們的口中瞭解過一點,知道這種餐廳的景觀座位是要提前預約的。
而他們是臨時起意過來,卻能立馬定到貴賓包廂……她猜,江斯澄應該是這裡的尊享vip。
又或者……這個蔚藍帕緹酒店也是他家的産業呢?
淨手的時候,喻挽靈把手機塞口袋裡,外套的口袋淺,她動幾下就滑到地上。
服務員要幫忙撿,喻挽靈連聲說不用。她不喜歡別人湊到她腳邊撿東西,這會讓她覺得難為情,所以寧願自己動手。
她傾身去撿,寬口衣領隨著肩膀的傾斜往下滑,露出一片刺眼的冷白。
喻挽靈扯了一下領子,專心檢查手機有沒磕損。再抬頭時,卻猝不及防和江斯澄的目光對上。
對視的瞬間,他忽然愣了一下,然後不大自然地別開了視線。
喻挽靈沒多想,但是當她轉移注意力以後,又感覺到他的視線如影隨形,一直集中在自己身上。
當她再次看江斯澄時,他又微微側臉,視線裝向窗外夜景。
她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上哪裡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