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靈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奇怪:他怎麼知道?她沒說呀!
但是她很快就猜到了,應該是他聽見了她和母親的對話,坐在餐廳裡確實能聽到廚房裡的動靜。
“嗯!我是在冬至出生的,所以哪天冬至我就哪天過生日。”
江斯澄別開目光,沒說話。
吃完餃子,蛋糕上桌。
看到喻香秀自己準備了蛋糕,喻挽靈心裡感動,笑得特別開心,她本來都做好了不過生日的準備的,沒想到媽媽還惦記著她的生日,給她定了蛋糕。
她雙手合十,對著燭火默默許願。燭光映照著她的笑臉,襯得她比平時要嬌俏生動。
趁著她閉眼,江斯澄的目光也大膽起來,他絲毫不避諱,一直盯著她的臉看,目光在她的眉眼間遊走。
喻香秀坐在桌子的另一頭,她的目光在面前的少男少女間來回徘徊,最後把目光鎖定在江斯澄身上。
他的注意力全在喻挽靈身上。
喻香秀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
燭焰跟隨著喻挽靈的呼吸頻率輕輕搖曳著,她呼吸輕時,燭焰搖晃的幅度小;她呼吸重時,燭焰搖晃的幅度更大一些。
燭焰隨著她的一屏一息搖擺不定,燒的好像不僅是蠟燭,還有在場三人躁動的心。
火苗一直在燃燒、跳動。
像微弱燃起的希望;
也像燃燒不息的痛苦;
更像開始萌芽的欲 | 望。
喻挽靈許完願,睜開眼睛吹熄蠟燭。
騷動不安的火焰終於熄滅,餐廳的燈也亮了。
喻挽靈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江斯澄坐得筆直,眼睛隨意看著餐廳的角落,喻香秀則是半垂著眼睛,誰也不看。
“許好願望了,我開始切蛋糕吧!”
生日過完,夜也深了,今天沒有時間學習。
喻挽靈洗完澡就去給江斯澄念課文,唸了兩篇散文都沒讓他聽睡。
“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困?”
江斯澄把半張臉埋進被子裡,只露出雙眼睛看她,不答反問:“一頓餃子和一個蛋糕就讓你這麼高興?你今天笑得像中了五個億一樣。”
他的聲音被被子捂著,聽起來悶悶的,同時也帶了五分調侃。
他的比喻讓她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她覺得這也沒什麼問題呀。
“過生日不就是這樣過嗎?吃頓愛吃的,然後再吃吃蛋糕,收收禮物什麼的,還能怎麼樣呢?有人惦記著我的生日已經不錯了,我當然高興。”
她聽見他在被子裡嗤笑了一聲。
“這有什麼笑的?”她認錯嘟囔,“我覺得你才奇怪,你什麼都不愛吃,為什麼就喜歡吃餃子呢?”
她們剛來江家的時候,秋嵐就特意強調過他喜歡吃餃子。每個人都會有愛吃的、會有口味偏好,這很正常,但是這在江斯澄身上就不正常。
因為他對“美食”沒什麼興趣,吃什麼都好像一個味道,沒什麼口味偏好,可是偏偏會更喜歡吃餃子。
聽到她的問題,他沉默了。
喻挽靈見他不想回答,也不追問,幹脆繼續讀課文。
江斯澄盯著角落發起了呆,他也在心裡問自己:為什麼?
他情不自禁回憶起了從前。
他還是幼兒的時候,總不願意開口說話。
秋嵐為此傷透了腦筋,威逼利誘都不行,他就是不願開口,拒絕和人溝通。
於是,他被送去了口才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