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新婚那夜,燕溪山還是醉了一晚。
也是那晚,他開始謀算該如何讓謝姰離開京城,讓她看到自己。
“歷經此事後,樂安還願留在京城嗎?”燕溪山轉頭看向她,扯住她的袖子。
他利用春娘拉謝姰下水,謝家受影響,若要無恙,謝家必要退出京城。
“你露出這些端倪,只是想讓我離開京城?”謝姰看向他。
“新朝已立,我從不覺得可以複國成功,那些人太蠢了,以為那個公主可以成大事,可我看得出來,她是個軟弱的人,就算給了她再厲害的毒藥,她也只會往自己嘴裡放,而不會去害人,這樣的人成不了事。”燕溪山與她雙目相對,語氣平靜,可眼神卻灼熱如火。
“我想脫身,我不想和你隔著牢籠相對,為此,我什麼都可以做。”
“燕溪山……”謝姰話未說完,燕溪山便將她的手牽起,按在自己的臉上:“燕霽,叫我的名字好不好,你都叫那個將軍的名字,怎麼不叫我的名字呢。”
“我們重逢,也是你的設計?”謝姰問。
燕溪山輕笑,吻她手心:“樂安猜到了嗎?”
“最開始沒有,是你提起春娘時,我才猜到。”
“那你失望嗎?”
謝姰搖頭:“算不上失望,只是你做的一切,和我要做的切合。”
燕溪山抬眸,謝姰抽出自己的手:“舊朝既然已經亡了,你也不願意做舊臣,便幫我一次忙吧。”
他嘴唇微顫:“縱死不辭。”
“幫我,將那些人都釣出來。”
“好。”他一口答應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
楚聿快馬疾奔,到了城門口,他望向城內,死死抓著馬韁。
他想去成衣鋪子,假裝自己是來買衣服的,和謝姰偶遇,和她說話,想讓她原諒他,無論做什麼都好,扮狗裝狗,什麼都好,只要她不要再那樣冷淡,那樣無視他,他做什麼都好。
“樂安。”
“樂安。”
短短兩個字,他卻含了一口的蜜糖。
那天都是他的錯,都是他不好,他想好了,他不該無理取鬧的,她有苦衷他知道,賜婚不是她的錯,也不是他的錯,他會盡力讓她愛上他,不會再讓她為難,是他亂吃醋,不該讓她覺得難受。
沒關系。
只要她喜歡。
他都會改,只求,她看他,只要看他,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