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這麼說?”楚聿問,初一點頭。
他將公文隨手扔在桌側,靠在椅背上,抱胸閉眼:“知道了。”
他撥出一口氣,還沒等初一出去,便立刻站起來往外走。
“將軍,您要去哪?”初一跟上,楚聿解開帳外馬匹的繩子,翻身上馬,咬牙道:“我去看看那些蠢貨扮得怎麼樣。”
他策馬而去,經過小道與官道拐角時,還特別注意了腳下。
一到店鋪,他翻身下馬,一拍前櫃:“我讓你過來,就是讓你來睡覺的?”
掌櫃嚇了一跳,一看是楚聿,連忙拍著胸脯:“嚇死我了將軍。”
“哎,不對。”
掌櫃視線反複上下掃著楚聿,彷彿是在確認什麼,楚聿見他看半天不說話,咬著後槽牙道:“你再看?我讓你們過來是幹活的,不是來偷懶的。”
“將軍,您懂什麼?折露姑娘可說了,要裝的像,還有啊。”掌櫃絲毫不畏懼楚聿,從袖子中拿出一封摺好的信件:“鄉君說了,讓您別來這裡,免得耽誤事。”
楚聿臉色更沉,一把奪過信件,捏著邊沿緩慢展開,信上確實是謝姰的字,但寫得東西很簡單,只有一句話——楚聿,回去。
他想要將這張紙揉碎,可卻死死按著性子,將信件摺好狠狠地塞到胸前,瞪了一眼掌櫃:“雞毛當令箭。”
他邁步出去,翻身上馬,策馬再度離開,掌櫃在櫃臺裡伸長脖子,笑呵呵道:“我看這雞毛比令箭還好用。”
楚聿走後,茶鋪和成衣鋪又陷入門可羅雀的冷清裡,直到京中華燈初上,才偶爾有幾個人進來喝茶看衣服。
就這樣過了幾日,直到天黑,京中萬戶,常點著燈籠的府邸,又開啟門迎進了四個人,那四人腳步快速,還未到堂中便小聲爭論著什麼,一到屋中見到上首的人,立刻齊齊湧過去。
“大人。”
“大人可曾聽聞近日京中傳說?”
上首的人放下茶盞,將桌上一卷詩集拿了起來:“前朝皇室?”
“是啊,就是那個。”
“傳得沸沸揚揚的,我看近日皇城都加強了守備,守城的人都多了一些,進城門都需挨個盤查,難不成是真的?”
“公主死了,咱們要想複國或許就唯有這個皇室了。”
“這皇室是真是假還是個問題,若是假的該怎麼辦?”
“那這該如何是好?總不能不複國吧?昔年太祖皇帝對我先祖恩重如山,我絕對不能忘記這等恩義!何況,咱們都是舊臣,靖帝說是不記過往,誰知道等咱們老的時候會不會翻舊賬?你沒看老丞相乞骸骨,走得時候就帶一個家僕,那可憐的哦。”
“那該如何是好?”
四個人你一言我一嘴,商量半天都沒得出個好結論,最終還是看向上首的人,那人正頗有興味的翻著詩集,見人不說話了,便道:“我今日去了那成衣鋪子。”
“似乎,就見到了你們說的那個前朝皇室。”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