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畫雖有惆悵之意,但尋常人不看那些,只是見他搖扇便覺風流瀟灑。
掌櫃將一些成衣盡數拿出來給燕溪山挑選,他低頭挑選衣裳,卻又見店內傳來推門的聲音,一個帶著鬥笠的人持劍在三四個人的護衛下,從更衣的房間走出來,又轉身走入後間。
在燕溪山抬頭看之時,老闆端著一杯茶過來,擋住他的視線:“客人,您要不要喝杯茶,再挑挑?”
燕溪山以扇骨推開那杯茶:“老闆難道不知道?這衣料最怕茶漬,你拿一杯茶過來若是我撒了,你豈不是得不償失?”
老闆甩著手帕:“哎喲,我給忘了,我做這行不久,就知道點料子啥的,其它的一竅不通。“
燕溪山收起扇子,看向老闆:“方才那裡面的是什麼人?”
“就,尋常客人。”老闆笑著,將茶放回櫃臺:“客人,您方才挑中哪一件了?”
燕溪山探尋地去看店內,他往前走卻又被三個夥計攔住,夥計兇神惡煞,眼中帶著幾分殺氣。
老闆趕緊過來拍開夥計:“你們幹什麼呢!”
燕溪山看她:“怎麼,我不能進去?”
“您看您說的,只是這裡面咱家鋪子自己住的地方,實在是不方便接待客人您,您還是先選選衣服?”
燕溪山垂眸掃視老闆,往後退了一步:“不必。”
他沒選衣服,越過靠著門框睡覺的茶鋪掌櫃,徑直消失在門口的人流裡。
成衣鋪一時安靜下來,老闆嘟囔幾句一腳將掌櫃踹醒:“睡睡睡,你就知道睡,鋪子讓人燒了都不知道。”
掌櫃猛地醒來,擦著口水:“你這話說得,我這幾日陪將……算了,不和你說了。”
掌櫃甩袖子,轉身回茶樓去休息。
發生在茶鋪與成衣鋪的一切,全都如實傳回將軍府,謝姰拿著記錄燕溪山一舉一動的文書,翻了幾頁:“那個訊息,可以放出去了。”
“是。”折露點頭,又道:“鄉君,今早上侯府傳來訊息,家主讓我告訴您最近江左幾樁生意有些難做,還有各處的綢緞坊、瓷器坊也都有些虧損,清河縣那座屬於咱們家的小山,官府說那是鹽山,也藉口收回了地契,還有關稅也坐地抬高不少。”
“嗯。”謝姰垂眸:“我知道了。”
看來,謝琰進京的事情,確實引起了大靖皇室的注意。
“家主讓您什麼時候有空回一趟侯府,說是想要與您談談今後的事情。”
“有時間我會去的。”她側眸折露:“家主的事情交代完了,我的事情可以辦了?”
折露吐舌:“鄉君,我這就去。”
“哦對了。”折露又停住腳步:“今早,我在府外看見將軍了,他託我告訴鄉君。”
“什麼?”
“若是鄉君需要他幫忙,只需派人告訴他就好,他馬上就來。”
謝姰閉眼,將書冊放在一旁,準備小憩一會:“不必。”
謝姰說不必,折露就這麼如實轉達,從初一這裡傳到楚聿那裡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他正在軍營倒拿文書看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