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設立三處渡口停靠數十小舟,到十裡亭喝酒沒有座位都是在舟中飲酒,可最具特色的並非在舟上喝酒,而是在沿著清湖建造的十座湖心亭喝酒,
十裡酒亭的名字便是從這十座湖心亭而來,每到夏夜花燈滿湖面,風吹亭邊輕紗,
此時飲酒一杯自然是人間無上享受,京城中人多附庸風雅,因此這十裡亭十分受到京人歡迎。
若是尋常時候,去也就去了,謝姰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春娘未醒,她不敢貿然答應下來便想拒絕。
燕溪山也似乎知道她大概會拒絕,在請帖後還提了一句“願於此等樂安赴宴,青山不來我不就。”
謝姰將請帖遞還給小廝:“你告訴他,我近日有些忙,無法去赴宴,讓他不必等我。”
小廝很痛快接過:“是,我這就回稟大人。”
小廝離開,謝姰轉頭上了馬車進宮,馬車到宮門口離開,謝姰與折露分開,折露去東宮,她則往含光殿的方向走。
有所愛之人在側,楚聿睡得格外安心,他醒來的時候天早就大亮他抱著被子睜開眼睛,見身側沒有人便打算起來去找謝姰,挑開被子低頭便見自己身下壓著謝姰的外衫。
謝姰從來衣著整潔,絕不會無緣無故落下外衫,楚聿眼睛逐漸亮起,只覺得心髒似乎被人緊緊攥住又松開,攥住又松開,直將他的心攥得發紅滴血才停手。
他將臉埋在外衫上,忍不住傻笑起來。
“樂安。”
他猛地起身,找了個盒子,整齊疊好外衫放進盒中,輕聲喊她的名字,謝姰顯然不在屋中。
楚聿出門便問一個路過的宮女:“可看見鄉君了?”
宮女點頭。
“鄉君去哪了?”他著急問。
“鄉君回將軍府了。”想起謝姰說的話,宮女接著道:“將軍既然醒了,可要送盥洗的湯水來?方才鄉君說怕吵著您,我等便沒及時送來。”
“她說,怕吵著我?”楚聿追問,宮女見他這幅無比興奮的樣子,點了點頭。
“送來吧。”楚聿呲著牙,眉眼展開,笑得如初開的花:“她說,怕吵著我。”
宮女瞧他興奮的說胡話,捂著嘴偷笑離開。
楚聿一巴掌按在胸口,感受著無比劇烈跳動的心髒,他的心髒從未跳得這麼快過。
比他第一次殺人時跳得更加的劇烈,只是那時候是緊張,而現在是幸福。
梳洗整理後,楚聿揣著滿身的溫柔與喜悅往主殿走,折露已經到了,觀朝正好帶著謝琰上樓梯,他站在段臨身側去看謝琰。
謝琰揹著藥囊,看上去比實際的年齡要輕很多,她是謝姰的三姨算起來該和謝環的年紀差不多,但她看起來也就只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說是謝姰的姐姐更讓人信服。
既然是謝姰的三姨,那就是楚聿的三姨,他趕緊上前:“三姨。”
謝琰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是?”
“我是樂安的夫婿。”楚聿撓著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謝琰蹙眉:“將軍好,不過,未入我謝家族譜的,算不得謝家的婿子,還請將軍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