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埋頭,在她懷中蹭了蹭。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他以為那一瞬的走神,是她在傷心。
“為什麼不該問?”謝姰撫著他後腦,感受著他灼燙淚水沁入衣物。
燕溪山的眼淚是什麼樣的?
她還真不知道,畢竟當年他可倔強的很。
打得他滿身傷,他都不願意掉淚。
她揉了揉楚聿的腦袋,聽他心疼悶聲:“問這些,是不是讓你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小將軍的心思,如此細膩嗎?
她還當武人定然不會去想這些的。
謝姰靠著貴妃榻,望著頭頂刻畫玄鳥的梁木:“還好,我並未想起難過之事。”
楚聿的反應也算情理之中,只是,她想聽些別的。
心疼的話,她聽太多了,覺得膩。
“楚聿,你該走了。”她推了推楚聿,楚聿順著她的動作坐起來。
他衣襟散亂,露出一大片胸腹,武人的身材極好,他胸膛寬厚飽滿,粉色紅櫻立於枝頭,腹上肌肉整齊有力,順著他的呼吸不斷起伏,流暢的線條勾勒著崎嶇的肌肉,如水流入未開的衣下。
他呼吸深重,每一下都讓肌肉曲線隨著擺動,楚聿的身體比他的行為更加成熟惑人。
謝姰眼神不斷往下,楚聿一低頭,紅著臉匆忙將衣服繫好,他轉頭,咳了一聲。
“樂安若是要睡了,我就走了。”
“嗯。”
謝姰坐在榻上,看他起身,掀起珠簾。
楚聿臨到走時,又回過頭看她。
她微微垂眸,燭光昏暗,藏在陰影裡的面容,讓人有些看不清,只是如狼般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謝姰的情緒有些失落。
燭光落在她的衣衫上,她踩著絨毯站起來,抬起頭看他:“怎麼了?”
楚聿緊緊盯著她,她眸中沒了冷淡,只有平靜的水波,想到方才謝姰說的事情,他不由捏緊珠簾,其實還有些話他沒說出口。
那樣直白熱烈的話,楚聿有些害羞說。
她方才話中,那樣聰慧機智,絲毫不懼任何危險,甚至以身冒險的謝姰,讓他血管裡的血液在沸騰。
像是有一隻野獸在撕碎他的髒腑,叫囂著,想要認識這樣的謝姰,想看到她不一樣的一面,不是這樣困在府中,眸色總是平淡無波的謝姰,而是灰頭土臉,是機智周旋的謝姰。
他敏銳抓著那個小小的謝姰,眼中光華閃動。
或許,那樣的謝姰才是真正的謝姰。
他想看見,她最真實的模樣。
他的心跳得很快,前所未有的快,一想到那樣肆意囂張的謝姰,不知為什麼,他的心如蜂翅般震動,這樣快速頻繁的震動,讓他的心幾乎要化作無數齏粉。
他忍不住抱著衣衫回身,邁步到她面前,長手勾住她腰,低頭吻在了她唇上,一觸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