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姰正看著自己,一隻手卻在撫摸著飛尋的腦袋,白狼毛發如雪,卻比不上那雪上蔥玉。
他急忙又低頭,用袖子去擦鼻子,謝姰以書冊掩唇:“好看嗎?”
“好,好看。”
“好看怎麼不進來看?”謝姰盯著他,看他麵皮紅透,幾乎要將頭埋到地上去,等春天發芽長出來。
“樂安,樂安若是要休息,我就出去了。”
“你都說兩次這話了,怎麼不見你挪動一步?”謝姰問他,楚聿抬起頭,眼中水色漫溢而出,他覺身搖地動,不由撐住珠簾一側門框:“我……”
“楚聿,不想同我說實話?”謝姰道,楚聿渾身一顫,猛地抬頭,見謝姰眼中期望之意,他心旌搖動,痴色如燭:“我想進來,可以嗎?”
“哪怕,只是在你身旁小坐,今日除宮門一面,我已許久沒看見樂安了,我…”
謝姰撚著飛尋的狼毛,目色平如水波。
楚聿好半天才囁嚅道:“我想你了。”
“你說的什麼,我沒聽見。”她勾唇,抬眸盯著他。
楚聿緊抓門框,在晃動的珠簾中看她:“我想你了,樂安。”
“你再用力,我這門框都要被你掰碎了。”謝姰抬起半身,撐著臉看他:“想進來就進來吧。”
楚聿往前,卻又收回已經踏進半步的皂靴,偏過頭,只留一隻紅透了的耳朵:“你,要不要換件衣服?”
小衫輕薄,燭光雖昏黃,卻可見她手臂肌膚,楚聿紅了臉,謝姰勾唇笑:“你在害羞什麼?”
“男子裸膚耕作你不害羞,我只是穿件小衫,你就紅了臉,難道我與其他人不同?筋骨肌肉皆是人倫物理,何來叫人害羞之意?”
“樂安自然與他人不同。”楚聿深呼吸,默唸兵法去除自己的雜念。
可謝姰之聲悠悠而來:“哦,差點忘了,非循心悅於我,自然不同,見我有些反應,也是正常。”
他只覺腦袋轟然一聲響。
心火沸騰,沸氣滾燙,直沖雲霄,炙熱的液體從他鼻間微微流出,他急忙用袖子一擦,惹得身後人笑聲不斷。
“楚聿,你真是,可愛得緊。”
他慌忙整理儀容,低著頭再不敢說話抬頭,連自己要來幹什麼都忘了個一幹二淨。
“你進來吧,折露觀朝不在,我懶得招呼你。”
楚聿轉頭,掀開珠簾走進去,方才有珠簾遮目,看不真切,如今珠簾一去,他便更不敢看。
謝姰見他進來,皺眉:“把外衫脫了扔在外面,你身上有血味,我不喜歡。”
楚聿一怔,下意識解開一粒釦子,可又覺得脫衣服不妥,他抬眸,看著謝姰。
謝姰眼含笑意,就這麼看著他,如同漩渦,將他心中的羞恥盡皆吞了下去,他只覺呼吸都要被她吸走,再不敢看。
謝姰靠在榻上,看楚聿慌不擇路的將外衫脫下,武人氣熱,他穿的少,又方沐浴,那件內裡褻衣便貼在了他身上。
褻衣用料極好,軟如荷花瓣的布料將他身上每一一分一毫都勾勒而出。
水色未盡,薄珠順著他喉結從凸出血管往下,沒入衣領,順著衣料摺痕濡濕寬厚胸膛,又順著胸膛流下,直到那截勁腰,又越過玄色腰帶,流入勁腰之下,鑽入中縫之中,燭火亮眼,他之身形,輕易便可勾勒。
謝姰目光越往下,楚聿抱著衣衫的手便越緊,只覺渾身各處發癢,渾身無有一處不緊繃著。
謝姰覺得他很是可愛,尤其是這幅純情模樣,屢屢讓她心軟。
“坐過來。”她啟唇,見他耳尖顫動,抬起那雙水色眸,啟開那潤紅唇,聲色旖旎:“樂安。”
“莫要戲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