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沒有看到。我看你是這幾天熬夜看詹姆斯的傳記看入了迷,我半夜醒過來的時候還看到你坐在窗戶邊在看書。”
“那當然,他可是我的偶像!他絕對是魁地奇歷史上最棒的追球手!”
“真可惜,你是個男的,你要是個大美女,可以考慮一下以後嫁給他,那樣他一輩子都不用買洗發水了。”
“嫁給他多麻煩,直接給兒子取一樣的名字,讓詹姆斯當你的兒子多好,四捨五入也是一家人。”
……
蕾拉把佩格從圖書館裡帶出來了,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但是一條蛇還是挺顯眼的,待會出去很容易引起騷亂給湯姆增添麻煩。蕾拉低下頭看了看佩格:“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嗎?”
佩格搖了搖頭。
“那就先去我的宿舍吧,不過你要躲好,別讓其他人發現。”蕾拉說。
她踏進宿舍的時候感覺到了不對勁。菲歐娜最不擅長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在蕾拉進來的時候,臉上的幸災樂禍都要溢位來了。海倫斯高傲地瞥了她一眼。蕾拉走到窗臺邊的時候,看到自己的風車被撕成了碎片,是完全無法再重新拼湊起來的那種碎片。她想用魔法,但是上面施加了反咒,她的修複只會讓它變得更細碎,每一道咒語都是再重新碾碎它。她早就防止過這一點,所以只把它當成再普通不過的一個部件放在衣櫃裡,平常甚至不會多看它一眼,就是為了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但是辛迪西雅足夠細心,蕾拉的行李裡沒有任何沒有用的東西,這個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的風車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破綻。
蕾拉攥緊了魔杖抬起頭掃視過其他人。她告誡自己,不能流淚、不能有其他的過激反應,甚至不能表露出悲傷。這樣更是如了她們的願。她面無表情地踩在風車上,鞋底板碾壓過塑膠的風車扇葉。其實它們很早就已經不能轉動了,在孤兒院的時候,她仍固執地把它插在漏風的窗戶邊上。風車轉動的聲音很大也很吵,但是她不在乎。因為在奇跡降臨她人生之前,那漫長的等待裡,她耐心地等待著一封也許不會來的信,一個也許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來的人。而在風車轉動的時候,她就知道風來了。
“裝模作樣。”海倫斯覺得沒意思,冷哼一聲,坐回了床上看小說。費歐莎指責著辛迪西雅:“我就說你說的根本沒依據。”
“我之前明明……”辛迪西雅小聲地辯駁,但是她不太想跟費歐莎吵架,敷衍道:“好啦好啦,你說的都對。”
佩格看到了被蕾拉踩在腳下的風車的屍體,她從蕾拉袖子裡鑽出來,用腦袋輕輕地觸碰著塑膠碎片,她對著地上的殘骸難過地說:明明上一次看到你身子骨還挺硬朗的啊。
海倫斯看到了佩格,警惕地伸出魔杖,她頤指氣使地對辛迪西雅說:“你快去把那條蛇弄走。”
“我還沒學對付蛇的咒語。”辛迪西雅畏畏縮縮地躲到了費歐莎的背後,把她往前面推:“你去,你去。”
“不就是一條蛇而已……”費歐莎伸出魔杖對準佩格,但在她念出咒語之前,佩格就已經彈了起來,張開尖銳的牙齒咬住了她的魔杖,費歐莎沒有抓緊魔杖,直接讓佩格把魔杖從她的手上咬了下來,佩格甩了甩腦袋,松開嘴,魔杖啪嗒一聲跟地上的風車殘骸躺在了一起,在塑膠碎片裡滾了好幾圈。佩格仍氣勢洶洶地盯著費歐莎,蛇的眸子缺乏感情,她吐著深紅的信子,發出嘶嘶的威脅聲,然後頭也不回地從門縫裡鑽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就像是被那條蛇下了詛咒一樣。最開始是辛迪西雅睡覺的時候覺得小腿冰涼涼的,爬上來了一條蛇,本就膽小的她嚇得半死。然後是費歐莎本來是抱著膽小的辛迪西雅睡覺,但是睡到半夜起來發現自己竟然一整晚都是抱著一條冰涼的蛇在睡,辛迪西雅被挪到了床底下。只是冷眼旁觀的海倫斯在路過黑湖邊時也被一條躺著睡覺的斑紋蛇絆倒了,狠狠地摔了一跤。
最後一個晚上,蕾拉在窗臺上看到了黑湖粼粼的波光映照下出現的小白蛇,她的眼睛是像寶石一樣璀璨明亮的藍色。
“謝謝你。”蕾拉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她的尾巴,她用臉頰蹭了蹭佩格冰涼的腦袋,低聲地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