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沈照夜一眼,在情勢不明時,擔心府裡下人安危,硬著頭皮跟上去打探,膽子也不算小了。
沈乘月稍稍放下心來,打定主意待會兒自己再溜出去看看。
沈瑕低聲對姐姐解釋:“府裡下人藏得太分散了,我沒法說服所有人躲到月華院。只讓孫嬤嬤和蘭濯等人躲了也不好,你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攀咬出來,萬一引來搜查更麻煩。”
“我明白。”沈乘月點了點頭。
“現在的問題是,上一餐大家都憂心忡忡沒怎麼用飯,”沈瑕托腮望她,“如今已然饑腸轆轆。”
沈乘月看向祖母那邊,三張茫然的臉與她對望。
她依稀記得,下人似乎曾提過二小姐會些廚藝,但沈瑕壓根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所以要麼是下人記錯了,要麼是沈瑕看皇帝不順眼,不想做他的飯。
沈乘月叉腰打量著眼前幾人:“你們這群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
“嗯?”老夫人發出疑惑的鼻音。
沈乘月的視線劃過祖母、父親、妹妹、皇帝,發現這幾人要麼心黑,要麼輩分比自己大,要麼既輩分大又心黑,竟沒一個是自己惹得起的,訕訕改了口:“……的可人兒。”
可人兒?皇帝生平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形容自己,被她驚得虎軀一震。
老夫人和沈父也是哭笑不得:“混說什麼?”
“我去做飯。”沈乘月低眉順眼道。
“啊?”皇帝看著她那雙殺人的手戴上圍裙,一時竟有些不適應,“你會做飯啊?”
“不是我吹,我的手藝可好了,去酒樓裡應聘個大廚都不成問題。”
“那可真是……”真是什麼?殺人與做飯全面發展?皇帝自然不會被話術難住,隨口就誇出了一句,“面面俱到,德才兼備。”
“你們回來的路上可有殺人?”沈瑕提醒,“小心他們發現倒地的人,開始搜尋附近的府邸。雖然二皇子薨了,但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個什麼章程,在援軍到來前,一切小心為妙。”
“有道理,等我做完飯,待會兒出去多殺幾撥人,”沈乘月點頭,“讓他們摸不清蹤跡。”
殺人是她,買菜是她,做飯還是她。
五穀不分的幾人有些尷尬地望天。
沈乘月拎著自己買來的菜,進了小廚房,做了一道燉鴨湯,一道清蒸魚,一道白灼菜心,還弄了個蒸牛乳做飯後小食。
“很不錯嘛。”皇帝稱贊。
“用膳總不該敷衍。”
“待會兒就別出去了吧,”老夫人拉住她,“太危險了。”
“好。”沈乘月點了點頭,反正祖母睡得早,等她睡了,自己還不是天高任鳥飛,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飯桌上,老夫人、沈父、皇帝幾人食不言,只有沈乘月和妹妹在一邊竊竊私語。
“我感覺我壯實了一些。”
“哪兒?”沈瑕打量了一遍姐姐的細腰。
沈乘月手臂握拳彎起:“來,摸我上臂。”
沈瑕勉強伸手捏了捏:“嗯,有點,不多。”